夢回天闕[全]-27
63美酒贺寿
虽说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寿,但在诸女的精心炮制之下,赵平予仍过的相当
快活,尤其这几年来,先是为了老父受伤坠崖,改名换姓,流落江湖,后是为了
介入了郑平亚与天门之间的激斗,再来是寻找柳凝霜芳踪的冒险,赵平予已经连
续好几年没这样好好地平静下来过日子了,更别说是有人帮自己做寿,感觉更是
大大不同,加上这回还有绛雪也一起过来,足足热闹了一整天。
微带酒意地走在回房的路子,赵平予嘴角挂笑,心儿仍有些许浮动,虽说仍
得冒着被湘园山庄发现之险,但一来有排帮照拂,二来这处距湘园山庄不远,正
所谓『灯下黑』,郑平亚等人绝没想到他竟敢躲在这么近处,是以虽说进出都得
小心翼翼,可对赵平予来说,已算是极其安全平静的日子了。何况这些日子以来,
他也不是毫无成就,至少柳凝霜的羞耻之心已给他彻底破去,床笫之间的逢迎媚
态百出,光想到自己竟能够让这冰清玉洁的绝色美女,完全褪去高洁出尘的外表,
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性奴,在床笫之间对他百依百顺,任由宰割,那感觉已是绝
佳。
一边在心中想着今夜该如何调弄在床上已浑然忘我的柳凝霜,一边感觉连脚
步都似加快了,虽说柳凝霜这绝色美人在他花样百出的摆弄之下,别说在床上了,
光到夜里都忍受不住赵平予的调弄,近来彷佛更加的柔弱无力,只有任由赵平予
玩弄的份儿,但光只是这样的美女在前,已够令所有男人色心大动,不用太费神
各种奇特花样已跃进心头,赵平予自不会放过,再加上蓝洁芸和项家姐妹与柳凝
霜关系特别,也乖乖地配合赵平予的各种花样,和柳凝霜狂欢纵欲,尽享云雨之
乐,让赵平予就算夜夜都弄的柳凝霜欲仙欲死,也不用担心会冷落了其他人,确
是快活。
推开了门扉,只闻案上酒香四溢,烛光摇曳之下,美人更显风情,赵平予只
看得眼都呆了。
见赵平予呆立门前,竟似忘了该如何踏步入房,桌前那天仙下凡也似的美女
盈盈起立,娉娉袅袅地移到赵平予身前,亲昵地牵起了他的手,将他带到了桌前,
硬按着已呆掉的赵平予坐下。
光只是灯下见美人,赵平予已呆了一半,又注意到烛光掩映之下,那美女轻
薄透明的纱袍之下,仅只重点部位有所遮挡,盈然生光的香肌雪肤在微颤的烛光
之下,犹似发着光华一般;尤其她抹胸似故意低了些许,丰隆的酥胸在纱衣之下
直若将透衣而出,配合她步伐之间似有若无地弹动,格外引人遐思,何况她的神
情如此圣洁无伦,行动之间却含蓄地透出无限诱惑,只要是男人就不由自主地涌
起将她的圣洁外貌粉碎,弄她上床尽情淫玩的冲动,何况赵平予这色中饿鬼?
只是此女与众不同,『慈航诀』的威力非同小可,虽说被『淫杀千里命七天
』这色魔破了身子,又是夜夜合欢、绝不放松,但从与赵平予相见以来,雪青仪
的神态表情只有愈来愈圣洁如仙,令人不敢稍有轻薄之心,即便是天山那一次和
赵平予行云布雨,为的也只是恢复赵平予被郑平亚狠狠打击的自信心,事后雪青
仪颜色如常,彷佛那一夜的事从未发生过,赵平予纵是色胆包天,但给她的仙目
一扫,再大的胆子也消弭于无形,便有色欲也只能同妻妾发泄,更别说是得到柳
凝霜之后的夜夜春宵了,如今看到雪青仪竟这样轻装来会自己,赵平予还真以为
自己喝醉了呢!
看赵平予一反常态的呆若木鸡,全不像以往面对柳凝霜、蓝洁芸又或项家姐
妹时那般色胆包天,雪青仪不由一笑,她又不是没接触过男人,怎会不晓得男人
的色欲?尤其她初尝滋味便遇上了欲界的第一把交椅,『淫杀千里命七天』的欲
望之强,几乎没几个男人可比得上,不论在峨嵋圣地、在藏身之处,雪青仪日日
夜夜都逃不过他的需求。虽说这些日子以来夜夜春宵,全不放过柳凝霜胴体的任
何一寸,但在这方面来说,赵平予比起他来,可还算是小巫见大巫哩!
虽说外貌圣洁如仙,一双眼儿明媚清澈,撇撇眼也能教男人不敢妄起色心,
但雪青仪其实也已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以往静心清修,全无色欲之想时还不明显,
可一旦尝到了欲仙欲死的滋味,那令人着魔的奇异感觉,却是深种雪青仪心中,
再也割舍不开;她之所以还能保着这令人不敢轻亵的圣洁模样,一方面是因为修
习慈航诀已久,那力量已在她体内生了根,二方面却是因为雪青仪深明男性心理,
愈是易得的愈不值钱,她愈是保持着圣洁如仙,愈能令男人涌起将她圣洁的外表
整个破毁,将她美如天仙的身心尽情淫玩的冲动,那时不只满足了本能,更能使
男人升起强烈的征服感和胜利感,他就曾说过,她的外表愈是清丽娴雅,愈让他
想将她玩弄的死去活来。
只是赵平予色欲虽旺,夜夜都弄的妻妾们飘飘欲仙,可色胆却太小,根本不
及『淫杀千里命七天』的脚趾尖,虽是欲火强旺到令项家姐妹和蓝洁芸都吃不消,
甚至连那功力深厚、床上最是骚浪耐淫的柳凝霜都已露疲态,却是连根手指都不
敢碰自己,活令自己夜夜被他吵的春心荡漾,体内有着无限渴求,却又没有办法
令她鼓起勇气,粉碎外表的屏障,主动向赵平予求欢。
今儿可不一样了,一来这是大家团聚之后,赵平予第一回的作寿,二十出头
的寿诞其实事小,却代表着他终于安定下来的心愿可达,众家姐妹挖空心思,也
要好生庆祝一番;二来被他夜夜挞伐,首当其冲的柳凝霜倒是吃了不少亏,谁教
赵平予起心调教,每次都要用上种种手段令柳凝霜欲火焚身、阴元展放之后,这
才大开杀戒,淫的柳凝霜死去活来,痛快虽是痛快,可长久下来却也消耗不少,
柳凝霜自己是乐在其中,可她却不能坐视不管,这才决定今晚换雪青仪上阵。
按着赵平予的肩膀着他坐下,雪青仪坐在他身边,眼儿微微一飘,只盼的赵
平予目瞪口呆,他虽曾占有过这高洁端庄的美女,但事后雪青仪那清圣如昔的模
样,却令他不敢再越雷池,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犹如仙子下凡的美仙姑,竟会
用这般媚死人的眼光盼着自己,心中不由得鼓动愈疾,偏生一眼飘过之后,雪青
仪的模样又回复了以往的清雅如仙,令的赵平予虽心痒痒的,却是不敢妄动,只
按捺着心头那无以名状的冲动,胯下竟似已蠢蠢欲动,只不敢强硬起来。
「好予弟,」见赵平予坐的端端正正,竟似有些手足无措,但两人坐的亲近,
雪青仪早已留神到,赵平予胯下之物,竟已有着强硬起来的冲动,心中暗笑这才
像点样子,尤其他一开始压抑愈深愈强,到后头来欲火爆发之际,就有如跌深反
弹一般,愈发强烈的不可收拾,素净清纯的脸蛋儿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红晕,
在灯下一闪即逝,给赵平予收在眼中,尤其显得诱人,「今儿是你生辰,青仪无
以祝寿,特别准备了一壶美酒,为你献上三杯,望你笑纳。」
「是…是…那自然…」给雪青仪这样亲昵的说话,嗅着她身上清雅的芳香,
赵平予一边咬牙忍着那本能的冲动,一边只觉得腹下那强烈的渴求,竟是愈来愈
压抑不住,裤中的冲动差点要靠双手按住,才能不丢乖露丑。直到话已出口,赵
平予这才省得,这桌上只有美酒一壶,酒香四溢,却是不见杯盏等物,雪青仪说
要祝自己美酒三杯,倒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样的杯子?
「这是第一杯…」见赵平予慌的全无该有的反应,雪青仪娇柔一笑,纤手轻
拂,取过酒壶来饮了一大口,酒香逼的白净如玉的面目一阵酡红,只看的赵平予
一呆,对她圣洁如仙外表的自惭、畏怕,彷佛都给这一笑中的千娇百媚给踢的高
飞远走,胯内肉棒竟已强力地硬挺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雪青仪已媚眼轻闭,伸手轻勾住赵平予的颈子,将
他拉到了怀中,随即唇舌相对,赵平予只觉一股软玉温香覆住了自己口唇,随着
一股琼浆玉液随着丁香暗渡而来,入口香甜已极,不只酒香诱人,还混着雪青仪
檀口之中温润甜美的香气,润的他魂为之销,想伸手抱住怀中的娇娆,却被雪青
仪的手轻柔地推开,对他那灵巧舌头的不住进犯,却是丝毫没有抗拒之意,甚至
主动勾挑,显然是要他专心去享受她的口舌香甜,绝不允许赵平予有丝毫分心。
不能伸手去抱这绝美的仙子,赵平予虽不免有些不喜,但光只是她投入的檀
口香舌,已是如此甜美,那丁香暗渡的销魂滋味,令赵平予也不由得满足,他也
闭上了眼,舌头有时探入雪青仪清甜温润的口中去寻香氛,有时勾住她的小舌,
在自己的口中打转舔吸,光只是舌头的互相挑引勾诱,其滋味便不输给手足之欲,
令赵平予一边满足,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愈发深入,光只是口舌交缠就这么舒服了,
真不知接下来两杯美酒相祝,会是什么样一番令人情迷意乱的滋味?
唇分了开来,赵平予只觉头灼脑热,整个脑袋瓜里似都胀满了雪青仪渡来的
酒香,更浓郁淡雁的却是她口舌之间的芬芳,勾的他魂儿飘飘,想伸手去抱,却
又得压抑着这强烈的冲动。
「好…好青仪…」一边伸舌意犹未尽地舐着唇皮,赵平予一边嘴儿微嘟,一
幅还有所求的模样儿,「这杯酒好…很好…可是…可是难道平予连…连手都不能
动一动吗?」
「这嘛…」一杯之后,雪青仪白玉也似的脸蛋儿,浮起了一抹诱人的红晕,
教赵平予更舍不得移开目光,却是被雪青仪的眼光制止着,手上根本不敢动上半
点,连问出口的语气都不敢有强,「这三杯酒嘛…青仪最多只准你倒酒,却不准
你手上动一动…好平予放心,今晚还长着呢!」
听雪青仪语声柔媚,蜜的似可以掐出水来,吹弹得破的肌肤上头,更浮起了
胭脂般的晕红,这女儿羞态也不知是因为热吻还是酒力,比之平日庄严清圣的仙
态,此刻的她风姿格外诱人,弄的赵平予心儿发痒,竟不由自主地点了几下头,
真乖乖地收起了双手,眼儿却再离不开她了。
见赵平予当真收手,雪青仪脸儿更红,平日的圣洁无伦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微颤的纤指在赵平予灼灼的目光打量之下,抖的更加急剧,百般娇羞之下,终于
解开了上裳,褪去了遮掩,赵平予眼儿一亮,只见一对秾纤合度,虽不若柳凝霜
般坚挺硕大,却是精巧细致的美峰,如白兔般在眼前娇媚地跃动,令他忍不住吞
了口口水,双肩一动,差点忍不住伸手去爱抚那美峰的冲动。
赵平予的举动全收在眼下,却是视若不见,上身全裸,一对娇挺酥胸全盘暴
露出来的雪青仪只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尤其赵平予的眼光这般热辣,烧
的雪青仪酥胸娇颤更疾,峰顶上头一对樱桃却似被赵平予的欲火所感染,竟也硬
挺了起来,胀的雪青仪竟不由稍有痛感。这也难怪,雪青仪虽曾经和两个男人做
过,该不像一般女儿家那样易羞,但一来『淫杀千里命七天』往生已久,和赵平
予前次爱欲交融也已有大段时日,雪青仪的身子确实旷了许久,何况她重修『慈
航诀』的功夫,外貌虽回复了以往的圣洁无瑕,压抑之下欲火却只有更旺更猛,
一发不可收拾。
二来那『淫杀千里命七天』在床上向来主动,雪青仪总是娇滴滴地任其宰割,
前次和赵平予合欢,也是由赵平予出手挑逗,今儿却是自己宽衣解带,将她娇贵
矜持的胴体展现人前,这种前所未有的大胆举动,那到雪青仪不为之羞赧万端?
若非在圣洁清雅的外表之下,本能的渴求已强旺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雪青仪还真
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大胆地做出这种事来呢!
反正做都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又岂能缩手?雪青仪脸上一热,竟不
避讳赵平予那灼热犹似烈火的眼神,反而纤腰一挺,将那耸挺的美峰送到了赵平
予眼前,这般火辣辣的奉献方式,虽令雪青仪为之娇羞不堪,却也有一种格外痛
快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藕臂微向内挤,毫不费力地,那美峰已集中和托高起来,原本的诱人乳沟挤
成了一条缝,在赵平予眼前变成了一块诱人的凹陷,果然是较美人檀口更出色的
『酒杯』,只将赵平予的眼儿吸的再也移不开来,他真恨不得自己变成了雪青仪
手中那壶美酒,温柔地挥洒在那雪凝也似的肌肤上头,就别说雪青仪酥胸那格外
柔润软滑的触感了,光只是酒香浸润在她诱人体香之中,泛出来的香氛已令赵平
予不由得欲火高燃,看着那酒汁在雪青仪胸前慢慢充盈,『酒杯』抖颤之间。还
不时有一二丝溢出了『杯口』,将那娇挺酡红的樱桃润的愈发甜英,那不堪冲激,
却又颤的媚态横生的娇姿艳态,只惹的赵平予口干舌躁,他猴急地探出头去,又
似闻着酒香又似细赏着酒杯。
他若就这样急色地亲上去还好,偏偏赵平予为眼前的美景所慑,竟不即施口
舌功夫,而只是专注地欣赏着这美丽『酒杯』的质地,和冰肌雪肤相映下的酒光,
这可苦了雪青仪。虽说体内情欲强烈难挨,但『慈航诀』所带来清圣如仙的外表,
同样也令雪青仪压抑欲火的力量增强,否则『女追男,隔层纱』,以雪青仪的姿
色,若蓄意要勾引男人,恐怕连入定老僧都要为之心动,更别说是赵平予这色中
饿鬼了。这样的雪青仪光只是以身做酒杯,为赵平予祝寿已够羞人,偏他却只是
细赏美杯,全无动手打算,雪青仪又羞又急,又不敢开口,只能在他眼前这样任
酒香四溢。
狂跳的芳心使得酥胸娇颤更急,盈然生光的美酒在杯中波光摇曳,比之静置
愈发诱人,赵平予终于忍不住了,他轻伸舌头,在杯口处扫了两下,才慢慢地滑
入杯内,贪婪地吮舐着那温热的杯壁,那软柔温热的肌肤似渗入了酒味,香气诱
人已极,只勾的赵平予的舌头由慢转快,如狗舐骨头一般,在那美丽的杯壁上不
住舐弄,将酒液丝丝入口,似是任何一寸都不肯放松。
给他那灼热的舌头一舔,雪青仪只酥的整个人都软了三分,禁不住啊的一声
出口,发颤的纤手却仍捧着酥胸,保持着『酒杯』的完整。恐怕也只有老天爷晓
得,这样保持着姿势有多么累人,倒不是雪青仪受不住双手环抱的姿势,而是他
的舌头实在太过灵巧,舐的雪青仪全身的毛孔都似被体内那把火烧了开来,尤其
他落舌在她饱满的胸前,美酒更助兴似地令她肌肤的感觉加倍强烈,加上那灵舌
不只舔吻杯壁,连杯口处那两朵樱桃都爱不释口地舔吻不休,还不时轻吻细吸,
让那酒汁在樱桃上头不住缭绕灼化,那美妙的滋味,那得雪青仪不被他舔的娇吟
不已?
光这样吸酒的滋味都如此甜美,舌头好像要化了开来似的,又有着雪青仪那
似是压抑又似是媚吟的天籁伴奏,赵平予真恨不得继续这样吸将下去,永远别停,
偏那酒香混入了雪青仪胴体的幽香,实在甜蜜地令人松不了口,赵平予一边舔吸
着美酒,一边顺着酒汁的滑动移动着嘴,灵巧的舌头在雪青仪绵滑如缎的肌肤上
头不住滚动,即便是已滑出了杯子的酒滴也不放过。等到他贪婪又不舍地吸干了
最后一滴酒,从雪青仪发烧的美峰前抬起头来时,雪青仪早已娇躯酥软,情不自
禁地挨了过去,差点整个人都瘫进了赵平予怀中。原先想起这主意时,雪青仪虽
觉羞人,却那里知道当真实行的时候,滋味竟是如此甜美?酥的她整个人都麻麻
软软的,再也动弹不得。
也不伸手去扶雪青仪娇软乏力的胴体,只是挨贴着她,感受着美酒滋润后发
烧滚热的娇躯,就算不用眼看,光只是肌肤的接触,赵平予也感觉得出来,此刻
的雪青仪已是欲火焚身,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见她媚眼如丝,娇滴滴地勾
着赵平予的魂儿,全不复以往的圣洁模样,她赤裸着的上身美峰鼓胀、肌红肤润,
尽显春心荡漾,下身虽还被衣裳遮着,却更令人遐思,她那久旷的幽谷此刻究竟
已动情成了什么模样?会不会早已娇艳欲滴地期待着男人的光临了呢?
「好棒的两杯酒啊,我的好青仪…」见雪青仪已动情到这幅模样,赵平予深
吸一口气,差点忍不住要吻住她喷泛着香气的樱唇,他虽知此时的雪青仪绝对不
会抗拒自己的侵犯,反而是无任欢迎,但赵平予也知道,雪青仪平日虽是清纯如
仙子,对男人的诱惑力却绝不在柳凝霜这天生尤物之下,自己被她这般挑逗之下,
早已情欲勃勃,一旦这一口吻了上去,便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他虽恨不
得马上提枪上马,将雪青仪压在身下,把这圣洁仙子干的死去活来,享受她那诱
人胴体的每一寸魅力,偏又得忍住满心的情火,饮过了这两杯,他可真的好想见
识,雪青仪究竟还能怎样倒出第三杯更令人期待的美酒呢?「第三杯会是什么样
子,平予好期待呢!」
「嗯…」听到赵平予的话,原已羞的浑身乏力的雪青仪更似连骨头都给抽掉
了,她软绵绵地挨在赵平予身上,身上烧的是火,媚目中喷的也是火,甚至已没
力气大声说话了,热情如火的香气从她的口舌间直透赵平予耳内,润的他舒服极
了,「这第三杯嘛…得靠平予你…自己倒了…」
真不愧是『淫杀千里命七天』调教过的可人儿,赵平予心中不由暗自惊佩,
这主意靠他自己恐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他温柔地褪去雪青仪仅余的蔽体薄裳,
令她双臂托着圆臀,玉腿大开之间,将那诱人的方寸之地高高抬起,想到羞人之
处完全暴露在他眼前,这姿势只羞的雪青仪冰凝雪就的肌肤灼的娇艳欲滴,偏又
无法抗拒,她可是真心地想将自己这样毫无保留地献给他呀!
当赵平予手执酒壶,一边打量着雪青仪那早已水滑潺潺的幽谷,一边小心翼
翼地将壶口凑上那润的粉嫩粉嫩的谷口时,异样的触感殛的雪青仪浑身一震,她
闭上了双目,咬紧银牙,一面用心感受着赵平予在自己谷口处巧妙的触碰动作,
一面腰臀施力,吸紧了幽谷,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倒酒动作。这羞人的姿势她可
是头一回用上,就连『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魔头,也从未强过她这般奉献自己,
今儿个反倒是主动献给了他,也不知是长久的压抑,令雪青仪的情欲早突破了矜
持的本能,还是她的本性原就是如此,只是靠着『慈航诀』的神异,才压抑到了
现在呢?
「啊…」当酒汁一波一波地涌入她娇嫩的幽谷时,那既酥且麻的刺激感,令
雪青仪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若不是她咬紧牙关,怕光这样冲激的颤抖,已令她
幽谷尽敞,令美酒全滑入体内了。这美酒入体的刺激,不只热辣异常,更不同的
是液体流动时的波涛,在她的幽谷之中不住涌动,滚滚而来地刺激着她的敏感谷
壁,和肉棒的冲击感觉完全不同,却又有些奇异的相似处。
看雪青仪犹自忍耐,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如此可爱,令赵平予差点看呆了眼,
若非那发颤的『酒杯』就近在眼前,美酒的香气混着她诱人的体香弥漫鼻尖,再
加上酒波滚动之间,在幽谷里头不住散出若有似无的声响,对他的引诱力着实难
当,怕他真会呆呆地看着雪青仪强自忍耐又似乐在其中的娇俏模样哩!
差点就忍不住松开憋着的那一口气了,雪青仪只觉紧闭的眼前一阵阵闪光,
整个人都陷入了无比美妙的酥麻状态,他的舌头如此厉害,她本该早就知道了,
但先前那两杯酒催情的效果已如此惊人,加上混着酒液,他的舌头在她的幽谷中
搅动吮吸的滋味,比之纯粹的口舌运动,实是各有千秋,美的她不由在鼻中轻哼
不休,只不敢开口媚吟,生怕松开了那一口气,酒全沉入了幽谷深处,岂不就让
他喝不到这混着她浓情蜜欲的贺寿酒了?
幸好雪青仪忍不住,赵平予比她更忍不住,动情时的雪青仪胴体泛起了一股
馥郁而清甜的芳香,令人忍不住从体内涌发一阵阵强烈的肉欲冲动,比之平日的
道貌岸然,真不可以道里计,赵平予只觉那美酒愈饮愈是顺口,禁不住大展口舌
奇技,愈饮愈是深入、愈吸愈是有力,没过多久灵巧的口舌已将那美酒吸的干干
净净,只是雪青仪的幽谷之中却是山洪暴发,涌出的春泉都似沾上了酒味,让赵
平予愈饮愈是甘美,忍不住埋首其间,大口吮吸辨味,吻的雪青仪头目昏然,不
知何时起她已软绵绵地瘫了,那憋住的气早已消失无踪,只赵平予仍贪得无厌地
在她诱人的幽谷上头吸吮不休,令雪青仪体内的滚滚春泉一涌再涌,高潮不住袭
体,几乎是再没有停止的时候。
好不容易等到赵平予抬起了头,将瘫软了的雪青仪搂入怀中时,这美女已是
媚目如丝,混身都似给欲火烧透了,再没有一寸矜持留在身上,她搂住了赵平予
的脖颈,娇媚地献上香吻,似醉似醒地娇吟着,「好…好平予…你…你快些来吧
…青仪…青仪忍不住了…求求你…好好的疼惜青仪…青仪要你…要你爱我…用任
何…任何方式…用你的勇猛让…让青仪融化掉…求求你啊…」
原已被这出奇媚人的三杯美酒诱的欲火狂升,赵平予只觉自己的肉棒涨得发
痛,粗壮灼热的程度远超以往,怀中的美女虽是气若游丝,一幅已爽的过头的模
样,偏还在自己怀中柔媚挨擦,毫不避讳地爱抚着那勇壮的巨棒,教赵平予那里
忍得住呢?他托住了雪青仪丰隆浑圆的双臀,搂的她更紧了些,甚至不用多所动
作,那一柱擎天的肉棒已慢慢探入了雪青仪诱人的幽谷之中。
似是感觉到了赵平予出奇的强壮滚烫,当肉棒破体而入的当儿,雪青仪娇躯
不住发颤,却不是因为受不住他的入侵,而是因为那粗壮巨伟带来的刺激,对她
情迷意乱的肉体而言,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偏偏他的巨大正合她的希望,此刻的
雪青仪只觉自己的幽谷之中空虚已极,他虽巨大的像是要撑破自己,可那种胀饱
欲裂的感觉,却令她更加舒爽,使得雪青仪完全抛却以往的矜持和高贵,妖冶地
扭腰旋臀,好让那肉棒更适切地妥贴她的谷壁,更狂野地刺激她的感官,小香舌
更不放松地与赵平予的舌头缠绵不已,不时透出的呻吟声虽是淫媚,却难表现她
的感动于万一。
「好哥哥…好丈夫…别…哎…别那么轻…青仪…啊…青仪好爽…喔…青仪又
要…又要被你弄死了…求求你…用…用你那大南傍国…把青仪弄…弄昏弄死…啊…
好人儿…求…求你别…别再光用手玩了…你饶了青仪…饶了青仪…青仪…青仪受
不了啊…嗯…爽…爽死青仪了…唔…哥哥…你…你打穿青仪的穴儿了…哎呀…啊
…青仪又要死了…快…狠狠的插…插死青仪…啊…太美了…」
「哎…好…好平予…好弟弟…喔…你…怎么…怎么会那么大…嗯…啊…好…
好大…你…嗯…你插的青仪整个…整个都涨满了…啊…要…要破了…喔…好硬…
好大…哎…你…你插的青仪好…好舒服…啊…好勇…好厉害…唔…好哥哥…亲亲
丈夫…你…喔…你愈来愈猛了…啊…青仪…青仪好高兴…好爽…唔…你干…干穿
青仪的小穴了…嗯…好棒…真美…真美呀…哎…又…又来了…」
见雪青仪美的闭目呻吟娇喘,娇躯水蛇般缠紧了自己,幽谷更是甜美无比地
紧紧吸附住肉棒,又似柔弱地随时都要断气,又似美的正渴望他愈加落力,那模
样儿真教男人愈看愈爱,赵平予不由愈来愈是兴奋,他从坐姿挺腰顶动,转成了
将雪青仪美丽的仙躯玉体紧压在床上,腰臀处大力抬高下沉,一下比一下更重,
一次比一次更猛,下下攻击重点,次次突破美处,爽的雪青仪头晕眼花,檀口中
的呻吟愈发妖媚撩人,「哎…好哥哥…唔…好平予…你…啊…你干死青仪了…喔
…又…又插到青仪的…的穴心了…哎…怎么…怎么这么猛…啊…你又…又弄的青
仪丢…啊…丢精了…嗯…好美…好厉害…棒哥哥…你…唔…你玩死青仪了…这样
的猛人儿…喔…青仪怎么经受得了?啊…好…好爽…爽死青仪了…你插死青仪了
…你的大南傍国又…又玩的青仪要死了啦…」
光只是将这平日道貌岸然犹如仙姑的美女,变成像现在这般淫荡妖冶的荡妇,
已是一个男人的至高成就,加上抽插之间,那幽谷夹吸挤附,滋味更是美不胜收,
只爽的赵平予不知今夕何夕,他拚上全力,大力抽插,干的雪青仪娇吟不休,原
本精致清洁的床上被红翻乱,早被蹂躏的不成模样,加上被褥之上尽是层层艳渍,
显见这绝色美女正欢乐无比地享受情欲带来的无限欢欣。
欲火爆发的如此强烈,令雪青仪无法长久承受,加上赵平予欲火太旺,竟忘
了遵循《梅花三弄》秘籍上的导气之法,只是顺从本能地狂抽猛送,这般毫无保
留的狂欢纵欲之下,很快两人便到达了顶点,当那精液在幽谷深处炸开的一刻,
两人都被快感冲的晕头转向,竟就那样软瘫了下来,别说起身清理那乱七八糟的
被褥了,就连要动根手指头,都似没了力气。
微微伸了伸懒腰,赵平予只觉腰身酸软无力,连想起身都没有办法。对他来
说,这可真是前所未有之事,与蓝洁芸初试云雨之后,两人虽是夜夜缠绵,但遵
循采补导气之法,虽说偶尔也有岔气疲惫,但一夜休息之后便回复了龙精虎猛;
之后虽收了项家姐妹,但那时赵平予功力已深,床笫间的征伐绝不耗太多力气,
修练了《梅花三弄》秘籍后,更是如虎添翼,便是后来又多了心甘情愿成为性奴,
床上风情万种,直是艳媚入骨的柳凝霜,赵平予也是应付裕如,没想到昨儿和雪
青仪狠狠爽了一晚之后,竟是腰疼欲裂,虽说征服这圣洁如仙的绝色美女,确实
令男儿鞠躬尽瘁,便是销魂蚀骨,也为之心甘情愿,但这样搞法,看来也确实太
过疯狂了点。
自然而然地伸手向旁一捞,赵平予这才发现,雪青仪正自背对着他,脸儿埋
在枕中,若说她在饮泣,可粉背绝无抽动,若说她仍高卧未起,那羞到了耳根后
的媚态却更难瞒人。
「好青仪,怎么了?」大着胆子伸手一抱,将雪青仪的娇躯压在身下,一幅
想再来一回的色样儿,赵平予倒也不急于侵犯这美貌佳人,只是享受着她丰盈胴
体那美妙的弹力,一边伸手去感觉这仙肌玉体的细致柔滑。美女的诱惑力果然高
人一等,赵平予虽觉腰疼难消,但光这样挨挨碰碰,体内那火辣的本能,已令腰
间的难受不翼而飞,若他想要,再和雪青仪行云布雨绝非难事。
「青仪…青仪想到了他…」给赵平予一抱一压,雪青仪柔柔地呻吟了一声,
却没有反抗,只在赵平予怀中轻柔无力地微挣,与其说想挣脱,不如说是一种无
言的引诱,只是嘴上说的却全不一样,「他虽然好色的紧,却从没把青仪弄成像
…像昨夜一样放浪…放浪形骸…你真是厉害…」
「难道…」听雪青仪这么说,赵平予倒不由得微有妒意,他虽知『淫杀千里
命七天』久经风雨,在淫欲方面出色当行,说上种种奇技淫巧,比自己可是强的
太多,但若讲到床上的卖力表现,他可真不相信,自己竟会比不上他!何况雪青
仪也刚刚承认,她被那老魔头蹂躏之时,可从没像被他弄上床时那般快活,为什
么她的心中,仍一直想着他?「难道妳…没法儿忘了他吗?」
「没…还没办法…」雪青仪微微一扭,那雪玉雕就的圆臀在赵平予胯下微一
轻揩,只搓的赵平予那肉棒竟又慢慢硬了起来,那火辣辣的触感,烫的雪青仪的
声音愈发软媚,却是绝不放松雪臀的轻挪蜜爱,一点一点地将赵平予那原已满足
至极的肉棒又鼓舞了起来,「终究是…终究是他给青仪破身的,何况…何况他也
很厉害…再说…」语音渐渐微细,雪青仪微一扭头,丰润的樱唇正给赵平予啄个
正着,在娇柔一触之后,话才接了下去,「再说想到青仪被…被你玩弄时,他就
好像在旁看着,虽是羞也羞死青仪了,但…但青仪反而有一种快感…好平予,恐
怕青仪比凝霜还要性好淫欲…你怕不怕?若青仪和凝霜连手,加上洁芸她们…可
是真的能把你吸干在床上喔!」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赵平予邪邪一笑,一双手早已游上了雪青仪
的香峰,虎口轻夹那双涨硬的蓓蕾,掌心的热力只熨的雪青仪一阵娇吟,腰臀轻
旋之间,那双玉腿无力地轻分开来,任由赵平予的肉棒如识途老马一般,顺着昨
夜未干的余沥,再次攻入了雪青仪的幽谷当中,「好青仪尽管放心,平予在床上
绝不失威,保证让妳爽的死去活来,只剩求饶的份儿…」
想到这美女外表天仙也似,圣洁的令人全不能将她和尘间事想在一块,在床
上却是如此浪漫多情,一边和自己行云布雨、尽享欢愉,一边还能想象有人在旁
观览,这骨子里的骚媚浪劲,比之柳凝霜更有一番情趣,教赵平予不由再次挺枪
抽送起来,而被他压在身下的雪青仪也驯服地挺臀扭摇迎送,只羞的不敢抬头,
浪荡风流之间还带几分纯情,更教男人为之魂销。尤其给雪青仪这一提醒,赵平
予也感觉到,他一边将雪青仪干的欲仙欲死,竟也好像一边被『淫杀千里命七天
』又恨又羡地旁观着一般,想到连这般淫魔征服过的女人,都乖乖地任由自己逞
欲,那种成就感令赵平予更无法自已,他愈干愈是威猛,每一下都尽力冲击,就
好像是干给那淫魔看的一般…
64云波谲诡
护着身后的师弟,季韶喘息不休,且战且走地退到此处,部属已是星罗云散,
浴血苦战之后,无一个人不是身上带伤,面对着蜂涌而来的强敌,即便是身经百
战如他,也有力不从心之叹!
早在当日迫退以湘园山庄为首的武林联军之后,天门便知三年后决战难免,
虽说阴京常出走、白宁枫投敌,这两人的离开实为无可弥补的损失,但天门实力
雄厚,当日一战不只阴京常这幻影邪尊威风八面,杨干更是连败骆飞鹰、梁虹琦
两大高手,及各门各派名家无数,可说是雄威赫赫,足以与湘园山庄平分秋色,
以这样的威名号召,要恢复往日雄风,其实绝非难事。
只是这三年来,两边表面上虽相安无事,暗地里的较劲却是毫不放松,白宁
枫虽死在阴京常手中,其余部也星散各处,但原为白宁枫旧部的沈世珍,却大得
郑平亚重用,他虽向来在天门的外围各分堂转悠,调回总舵未久,未能与闻多少
机密,但与天门各地分舵的人马却相当稔熟,这三年来在他的极力奔走之下,天
门一些不满分子倒也归郑平亚不少,挖墙角的行动算是成功。
更糟的是,当日杨干连战不休,真元损耗极巨,事后又走了阴京常这好帮手,
虽说季韶和费清瑜也是全力襄助,甚至连杨逖都不像以往流连花丛,变的肯管事
了,但门中事务的运行,却仍比不上阴京常尚在之日,杨巨初虽是为了弥补弟子
叛离之过,比之以往更加尽心竭力在事务之上,但气质却非一朝一夕可改,他的
吹毛求疵惹人生厌,偏又绝不认错,变本加厉的择善固执,反而使的杨干得多花
心力在人和之上,以致于一直没能好好养复元气,竟在两个月前撒手人寰!
虽说双方都是全力备战,但湘园山庄背后有少林派等名门正道相助,底子远
较天门扎实,加上柳凝霜事件之后,郑平亚深受尚光弘等人教训,别说是外找美
女了,就连原本身为他妻妾的几大美女都不敢多顾,专心在武功修练及扩充实力
上头,相较之下比之天门优胜许多;如今再加上杨干逝世,此消彼长之下,双方
实力差距更大,不由季韶等人不为之心慌,虽是秘不发丧,免去在外各个分堂人
心浮动之噩,但在总舵当中,却是波涛暗涌,人人都给那慌乱攫住了。
愈是心慌意乱,愈容易出错,尤其『一柱擎天』杨干向来是天门支柱,他这
一去,一直被他硬压下来的杨巨初与季韶等人的明争暗斗,愈趋台面化。杨巨初
身为师叔,更是杨干亲弟,加上位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原就倨傲的目中无人,
季韶和费清瑜等人身经百战,都已不放在他眼下了,更何况杨干是传位给杨逖这
令他向来看不顺眼的孺子!又兼内忧外患之下,以天下为己任的杨巨初更不能容
许这黄口小娃领袖天门,竟发动了变乱,意图一口气将杨逖推翻,由老练的杨巨
初亲自面对湘园山庄的虎视耽耽,以他位望之尊,杨逖一去,那得季韶、费清瑜
等人不对他乖乖臣服?
没想到杨巨初的势力,却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强势,他的嫡系虽各个位居要
津,但对杨巨初却没有想象中那般俯首帖耳、如臂使指,加上季韶等人其实老早
就对这师叔满怀戒心,在暗中对他的嫡系势力分化瓦解,是以杨巨初起事虽猛,
却是不到十余日便已烟销云散,身死当场。
只是这场内乱平定虽快,对天门的实力却也造成了一定影响,加上心恨杨巨
初竟在老门主尸骨未寒的当儿,便打算起事推翻老门主杨干的亲儿,季韶虽下令
不能迫的杨巨初的余党太急,手下人却没那般奉命惟谨,逼的不少杨巨初的旧部
无路可走,竟选择投到了沈世珍的旗下去。
本就不及湘园山庄的实力那般强大,再加上这场动乱,双方实力消长更疾,
偏生白宁枫死后,天门对外的情报一时失去了领袖,继任者也还没办法重建情报
网,对外的耳目远不如当日灵通,才刚解决掉杨巨初的叛乱,当季韶接下来得到
报告的时候,湘园山庄的大军已近在咫尺!
没想到这回湘园山庄竟没打算和少林派等名门正派再组联军,而是由郑平亚
的湘园山庄独挑大梁前来奇袭,还不顾三年之约提早行动,时间上的误判使得季
韶等人措手不及,加上湘园山庄这段日子搜罗高手之多,实力殊不可侮,仓促应
战的结果,天门大败亏输,被迫的节节败退,若非湘园山庄的领袖尚光弘、梁虹
琦和骆飞鹰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出手,怕连败退的机会都没有呢!但这也未必让天
门有绝处逢生之机,护后的费清瑜早已战死,率领残部死护着杨逖的季韶也已退
到了死地,眼看也快撑不下去了,难不成建立天门时的大愿和雄心壮志,就此烟
消云散不成?
「不要再强撑了,」见季韶等人死命护着杨逖,残兵人人带伤,虽知已是死
路一条,却无半人有投降求饶之意,凛然气节确属可佩,湘园山庄搜罗的高手当
中不乏知名前辈,不由得升起了怜才之意,若非知道郑平亚与天门诸人有不共戴
天之仇,绝不容许天门任何一个余孽留下,怕还真想出言劝降哩!现在却只能任
被大仇得报的欢欣冲昏了头的郑平亚在阵前大放狂言,「你们都已是死路一条,
识相的就放下武器、自废武功,苦求之下,本庄主说不定会体谅上天好生之德,
放你们一条活路走,若还是执迷不悟,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之境了,快点放下武器
投降吧!」
「你…你休想…」痛的浑身上下都已麻木了,季韶才一开口,嘴角血丝已忍
不住滑了下来,他虽也知道这样下去死路一条,但若让杨逖落到了郑平亚手中,
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对他而言,生死早已等闲,保住杨干最后一条血脉,才是
季韶此刻惟一的希望,只是老天爷实在太不帮忙了,以现下的情况,便是自己倾
尽全力,怕也难保杨逖周全,季韶不由得想到,若是阴京常还在,说不定还能找
出一条活路,只可惜…「天门中人宁死也…也绝不求饶…有胆就放马过来吧!」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郑平亚冷哼一声,一双眼儿气的红红的。血
海深仇得报虽是雀跃人心的一件事,但对手的死不认错,却令郑平亚的快乐削减
了不少,他本来非常希望看到天门中人跪地求饶,在苦苦哀求之后,被郑平亚废
去武功,带往先祖灵前致祭之后,才大大方方地将这些人放掉,一来面子也有了,
二来也让江湖中人知道,自己并非好杀之辈,即便是仇深似海如天门中人,只要
乖乖求饶,自己仍可饶其性命,给他们自新之机,没想到这些家伙敬酒不吃吃罚
酒,竟是宁死不降,他虽大仇得报,却没办法狠狠地挫折对方的气焰,真教郑平
亚为之火大,「你们这批人全是武林败类,罪恶满身,以致天罚,到此仍不觉悟,
本庄主只好替天行道,处决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我说最后一次,还想有条活路走
的人,赶快放下武器投降,迟则不及!」
「你…你要就试试,看本门可有…可有投降之人…」一边和郑平亚对骂,季
韶一边轻轻推了杨逖一把,声音放的极低,「老四…待会我们全力出手,帮你冲
出一条路来,你趁机向后快逃,无论如何也要逃出生天,为我们报仇…记住,你
是师父和本门的最后希望,绝不能送命!」
咬了咬牙,杨逖点了点头,紧握的拳头之中血丝渗出,指甲都已陷进了肉里。
这段日子以来虽是风云变幻,但比起之前的酒色生活,与众人同甘共苦的感觉,
可要快乐多了,他也想和师兄们同生共死,偏偏自己身份特殊,绝不能轻抛性命,
他便是心下再苦再痛,也只能全力求得最后一点生机,杨逖在心中暗自发誓,无
论如何,自己也要报这大仇,与郑平亚绝不并立!
「哼!」见季韶死到临头还在嘴硬,郑平亚冷哼一声,心下火起,若这批人
当场战死也就罢了,若还有人活着落到他手里,郑平亚保证要以人智所能想到最
残酷、最痛苦的方法杀死他,绝不让他们痛快丧命,「邪魔歪道就是邪魔歪道,
本庄主好话说尽,仍是执迷不悟,就让本庄主看看你们是否到死,嘴巴还是那么
硬?大伙儿上吧!让他们看看名门正道除魔卫道的神通?」
没想到郑平亚话才刚落,一个冷冷的哼声便从身后响起。若这哼声来自眼前
的天门残部,倒还有可能,他背后全部都是湘园山庄的自己人,怎有人会当众对
自己表示不满?就是师父也不该这样当众落自己的面子啊?何况柳凝霜被救的那
一晚,尚光弘便遭人突袭,虽不至伤命,内伤却一直未愈,梁虹琦和骆飞鹰在此
次出征后,也受敌暗中伏袭,虽说落了不少威风,却也让他们极少出面说话,使
得郑平亚不受干预,放手施为,绝不至于到此时还会出言干扰他的甜蜜复仇。
突如其来的打扰,就好像从正意气飞扬的郑平亚头上一盆冷水倒了下去,他
惊的一跳转身,只见身后的大批人马竟似排练好了一般,分割成了两半,前次令
他功败垂成的阴京常,施施然地缓步而出,连眼也不望向众人一眼,好像没当这
么大批人的存在一般,慢腾腾地走到季韶身旁。
见又是阴京常出现,郑平亚心下不由惴惴,这回攻势对他而言顺利已极,不
只没人能够打扰他的用兵布阵,连杨干也恰到好处的身亡,甚至还有天门内乱,
使得郑平亚这次深入险境可说是有惊无险,打的天门全无招架之力,之所以如此
顺利,虽因为天门内乱自相残杀,以及这段日子湘园山庄的兵力大增,但天门中
少了阴京常的指挥统率,也是原因之一。他的不在使得天门战力下降如此之速,
虽然是件好事,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也代表了若此人重出江湖,天门就随时有
卷土重来的余力,这原就是郑平亚心上的一根刺,只因胜券在握,这才不大在意,
如今看到阴京常竟旁若无人的出现,郑平亚虽想出手,却是怎么也下不了动手的
指令,那得他不心下惴然?
「你…你总算来了…」又呕出了一口血,季韶自知伤在致命之处,就算立即
有名医诊治,怕也难脱大限,敌众我寡,己方又人人带伤,便是阴京常复出,怕
也难挽颓势,只是这向来难测深浅的师弟既然出现,要保得杨逖的小命,可又多
了一丝指望,「我…我一直在等你…咳咳…」
「对不起…」声音中震颤难抑,阴京常扶住季韶的手也在发抖,似是拚了命
才能让自己在外表上镇定下来,「我不知道师父竟然…竟然…否则我就不会留着
梁虹琦和骆飞鹰的一口气在…」
「你…」见到阴京常旁若无人,视湘园山庄大批人马犹若无物,虽知这踞于
风云录榜首的高手武功之高,远过在场诸人,但毕竟众寡不敌,此人竟还如此托
大!湘园山庄众家高手不由得心中发火,当阴京常扶住季韶之时,喝骂震怒之声
已是嗡嗡不断,但听到阴京常这句话出,再见已来到阵中的梁虹琦与骆飞鹰那既
恨且怒、却又无言以对的神色,任谁也知这回两人无法出战,必是阴京常弄的鬼,
此人武功当真可怕,以一敌二还能大败敌手,喝骂的声音不由消了下去。
「是吗…」听阴京常这样说,季韶也不由叹了口气,看来这回当真是老天不
肯垂怜天门了。若杨干尚在,天门当团结强盛如旧,加上湘园山庄那边的三大高
手中尚光弘旧伤未愈,梁虹琦与骆飞鹰又负伤不能动手,凭区区一个郑平亚,那
在天门眼内?偏偏杨干却死的不是时候,加上为免影响军心,天门对杨干之死秘
不发丧,反使阴京常无法掌握状况,便是他再厉害,这种情形下也是无能为力呀!
「可惜…若早告诉你就好了。不管这个,师父的血脉…你一定要…唔…」
「我知道。」
见阴京常神色严肃,连点头都似要费上不少力气,季韶微微一怔,瞬间却把
握到了阴京常的想法。反正自己这批人为护杨逖周全个个重伤,接下来的战斗也
是无能为力了,「动手吧,老三,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得老四周全,为了没有后顾
之忧,你做什么也是对的…师兄绝不怪你…」
听季韶的遗言交代的令人一头雾水,郑平亚虽是心中大怒,却也不敢小觑了
对手,毕竟当日柳凝霜该是由此人所救,想到那日阴京常抱着无力动手的柳凝霜,
依然挥洒自如地将自己击退,虽说这段日子以来自己练功不辍,武功进境已不弱
于尚光弘多少,但面对风云录之首的幻影邪尊,恐怕还差他一大截吧?郑平亚不
由得稍退了半步,更靠近了自己人一些,感觉到自己阵中高手如云,这才敢打出
手势,教众人留神,不让阴京常有任何可趁之机。无论他武功再高,以自己这边
人强马壮的实力,再怎么说也不可能阴沟里翻船,让阴京常带着这批半死的家伙
逃掉吧?
几乎没一个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阴京常才刚听完季韶的说话就动手了,只
见他人影翻飞、飘若惊鸿,没几下子天门的这批残卒都没了气,只剩下阴京常扶
着瞪大了眼,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杨逖,孤零零地站在众人前方,神情平静中似有
落寞,却看不出来他心中究竟是悲是喜。
被场中的异象所慑,一时间不只没人阻止阴京常的行动,连喝骂都忘了,等
到阴京常扶着杨逖飘了开去,郑平亚这才发现,自己竟看呆了眼,完全忘了要阻
止他逃离,连忙高叫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当郑平亚喝叫动手的时候,阴京常早已飘身而行,拉开了
距离,若非杨逖一样怔在当处,竟也忘了施展轻功,非得阴京常扶抱着他离开,
变成了负累,以幻影邪尊出名的幻影身法,这一下着了先鞭,便是轻功再高之人
也已撇下了,众人根本难追他的上。
只是双方的人马相差实在太多,虽说为免天门残部以集中胜分散,从包围网
中觅机突破、夺路而逃,是以湘园山庄中几个武功最高的高手,都留在郑平亚身
边,但围到阴京常等人身后的湘园山庄人数,却也没少得多少,阴京常虽说夺了
先手,可这批人的武林路也不是白走的,虽让阴京常和杨逖猛地拉近距离,要用
暗器招呼已是不及,但到得阴京常杀入战圈时,人人也已兵刃在手,围涌了过来,
任你阴京常武功再高,轻功再厉害,在这人团簇涌的情形下,也是有力难施。
没想到众人才刚围住两人,最近一圈的人马才刚要出刀递剑、大展所长的当
儿,阴京常忽地一声轻啸,兵器断折之声突然响起,奇声入耳只听得原护在郑平
亚身边,现在已冲上加入包围网的几位名家一惊,明明扶着杨逖的阴京常还没和
包围网接触,怎么就有了兵器交击断折之声?
一惊未过,眼前已是血雨纷飞,无数暗器以阴京常为中心狂飙飞射而出,其
势如闪电霹雳,一发不可收拾,惨叫声登时此起彼落。众人虽知这样重重裹住对
手时,最怕的就是对方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大洒暗器,己方人马密集,想要退闪都
无法可闪,挥舞兵刃挡隔也怕不小心伤了自己人,但眼见阴京常扶着杨逖,一手
虽藏在怀中,却也该无暇施放暗器,是以众人也还放心,却没想到不只有暗器,
这暗器还来势汹汹,连看都没看清楚已射到了眼前,几个反应快的高手也不管是
否会伤到自己人,连忙挥舞兵刃格打,接触时才觉暗器来势凶猛,竟是格之不去,
破网而入,阴京常四周登时一片腥风血雨,等到郑平亚等人赶到之时,逃去的阴
京常身后已倒下了近百尸首。
望向地面横七竖八的尸首,不只是郑平亚,连随后赶到的尚光弘、梁虹琦、
骆飞鹰三人均面有忧色,这段日子以来靠着这三人的声望、少林等名门正派的暗
中支援,湘园山庄着实搜罗了不少好手,甚至还有不少当日因运气不好,未能名
登风云录的人,其中不少人的武功造诣都直追尚光弘等,围在天门残部身后的战
阵虽说相较之下薄弱的多,但也不乏名家高手,阴京常竟然突围而去,连带这边
的百多人死伤沉籍,除了内功较为精深的三五人外,其余全部身亡,虽说因着阴
京常辣手击毙同门,使得众人分了心,又用上了暗器才一击成功,但这修为确也
令人不敢轻忽。
「快追!迟恐不及!」立在一边的『千手佛』方观青看了看地上的战迹,连
忙推了郑平亚一把,随即自己也奔了出去。郑平亚给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要追,
虽说幻影邪尊武功高明已极,但自己这方终占了人多的优势,这暗器伤敌的手法
又是可一而不可再,只要自己这边追上去的时候警醒一些,不要中了阴京常的诡
谋,该当可以击毙两人,以竟全功,连身上负伤的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都已
展开轻功追了下去,自己身为一庄之主,怎可以落于人后?连忙发令追去。
「大伙儿当心暗器…」展开了轻功,追上了方观青、尚光弘等人,远远吊着
了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看来辗转败走至此,杨逖虽身上无伤,内力消耗却也不
少,累的阴京常的行动也慢了些,只是殷鉴未远,郑平亚一赶上来,头一句话便
要三位师父小心,没想到方观青却打断了他,「庄主放心,方才阴京常那一下子
是硬使内力,使得南天剑炸了开来,大伙儿便看到他取剑,也绝想不到其中竟有
暗器,如今南天剑已毁,少了这神兵利器护身,如去阴京常一臂,该当不用耽心
暗器了…何况这样硬来,阴京常内力该也损耗了不少,我们这下追去,该可擒杀
两人…」
被方观青这么一说,郑平亚才想到,方才地上的死尸身上,确是嵌了不少其
色墨黑的兵刃碎片,因急着追敌,他原没想到这么多,如今才发现,一击便造成
如此死伤,确实也只有南天剑整个炸开才做得到。只是南天剑乃不在他身上羽翼
剑之下的神兵利器,便是寻常兵刃,以他们这等高手的功力,要折断成两截自是
轻松简单,但要使兵刃以这种势子爆裂开来,却是大为不易,何况是南天剑这等
质地致密的宝器?光只做到这一点,便可见深藏不露的阴京常修为之深厚了。
不过更教郑平亚惊心的是,此时此刻若换了寻常人在,怎可能自毁如此宝物?
但南天剑质地厚重,使将起来虽是威风八面,但若要带着逃亡,却是缚手缚脚,
阴京常竟有此胆识,一方面自毁宝物,使得湘园山庄损兵折将,一方面又减轻了
负担,带着杨逖逃亡更多了几分把握,其人武功之高是不必说了,这等提得起、
放得下的决断,不为宝物价值所惑的胆识,确令人不敢小觑。
只是天门一役已至尾声,除了阴京常和杨逖外,天门已再无高手,俗语说「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以他与天门的深仇大恨,绝不容仇人后裔留在世上,
尤其阴京常才智过人,有他相辅,天晓得什么时候天门就能卷土重来?就连负伤
未愈的尚光弘等人都看出此点,拚着内伤加重,也要追杀下去,除此祸患,他又
怎能惧于阴京常方才一击之威,而不敢身先士卒?
前面在逃,后面在追,阴京常轻功虽高明,但转战至此,杨逖显然已无力奔
逃,扶着一人多了百来斤重量,阴京常便是以逸待劳,速度上也要打个折扣,何
况湘园山庄高手不少,其中更不乏轻功名士,虽说畏于阴京常威势,不敢使出全
力,深怕一个不小心追的太过深入,变成要单枪匹马面对阴京常的临死反噬,但
这样若即若离地追着,却也不至于失去了敌人影踪。
眼见已追到了暗器的射程之中,阴京常飞驰的身影恰到好处地慢了一慢,奔
在众人之前的方观青见机不可失,立即伸手入怀,准备取暗器招呼。当日风云会
时方观青也在场,以『千手佛』方观青名动江湖的暗器功夫,要名列风云录内绝
不奇怪,只可惜他签运不佳,第一仗就遇上了幻影邪尊,光比轻功就已输的一蹋
胡涂,暗器根本出不了手,他虽有千手佛之名,其实胸襟并不宽宏,当日之恨一
直横亘胸中,若非如此,以他的骄傲自负,也不会投在郑平亚这后生小子的麾下,
如今终于有报仇的机会,那一炸毁了南天剑,一口气伤了那么多人,方观青身为
暗器名家,自知这样爆发性的攻势,最是耗损内力,现在的阴京常外强中干,他
又岂会放过这良机?只是他心中也顾忌着阴京常的武功,是以先以暗器攻之,这
是追截败敌而非公平比试,也无人能够怪他。
不出手则已,方观青一出手便显出了足以名登风云录的实力,数也数不清多
少暗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直袭阴京常身后而去,还不只对准了阴杨二人,甚至
连他们身周数尺之地也不放过,便是阴京常身法再诡异高明,闪躲方式再千变万
化,除非他真的化为了幻影,或是陡地加速,跑的比暗器还快,否则除了回身挡
格之外,再不可能全身而退。光这样阻得一阻,以湘园山庄这边的高手云集,不
乏武功犹胜方观青之人,被堵上了的阴京常那里还会有命在?必是战死的结局。
那漫天暗器使得众人眼前一花,后头有不少乖觉之人甚至已放慢了脚步,避
在全力出手后气空力虚,停了下来喘气的方观青身后。这一击威力十足,绝无退
避可能,若阴京常回身挡格,必会和众人冲突,虽说众寡悬殊,只要他逃不出去,
到最后必能击毙阴京常,但首先上前的人却是危机重重,也不知会有多少人被阴
京常拖下地府里去,他们又不是个个像郑平亚这样与天门有深仇大恨,也非尚光
弘这等庄内领袖,遇事不能退缩,若非必要,还是小心一点为佳。
没想到满天雨暴风狂的暗器才出,又生异变!道旁的树林之中突地爆出了一
天鞭雨,如同花团锦簇,从旁笼住了铺天盖地的暗器,如果那暗器是通晓七十二
变,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这鞭雨就变成了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任那暗器再多再狂,也翻不出鞭影笼罩的范围。
给那鞭雨一托一罩,原本飞向阴杨两人的暗器,竟变成了向着急奔而来的众
人飞去,方观青首当其冲,全力一击之后又没来得及回气,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自己发出去的暗器猛地反噬!
当方观青的惨叫声响起之时,暗器如雨,已冲到了追兵身前,首当其冲的众
人也展开了动作,几个武功较高、内力已达收发由心之境的高手连忙停步,或使
兵刃、或以掌风拳影,将自己护了个风雨不透,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连绵不
断,间中混杂着身旁中招之人的惨叫,只是这暗器来的奇快,光能护住自己已是
上上大吉,便你武功再高,旁人的生死也是顾不到了。
幸好方观青一击之力着实不弱,那鞭影虽如龙卷风般袭卷八荒,将暗器整个
卷回,转过来的力道却损了不少,远不如方观青初发时的雷霆万钧,来得及护身
的人多躲过了大难,只有一些冲的太快,又来不及出手护身的人才了了帐,只是
给这一阻,阴京常等两人的身影已去的更远了。
「姜女侠、饶女侠、元松,你们和端木少侠留下来对付躲在树林里的人,平
亚,我们继续追!」眼见阴京常等人的身影又远去了,尚光弘心念电转,连忙发
号施令。这命令的内容,同时也显出了他高明的判断,阴京常武功极高,便是方
才硬毁了南天剑耗力不少,若自己这边不全力以赴,恐怕还很难留得下他;而树
林中人鞭法虽高明,但内力并不深厚,鞭法转折间也颇有涩滞,武功尚难称得上
绝代高手,若他借力打力的功夫再高明些,又或内力深厚一点,暗器回击之势绝
不是心切追击之人所能抵挡的,损伤只怕不在南天剑爆裂的那一击之下,以『乳
燕』姜絮、『羽燕』饶婉琪与元松的武功,该当足以应对,再加个『斩虎将』端
木元,可说是绝无失手之可能。
见姜絮、饶婉琪和端木元应声停下,郑平亚脚下不停,路过元松身边时轻推
了他一把,后者才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对着树林摆出了应战的架势时,身边的
庄主和其余人马早已去得远了。
感觉到身后的敌人愈追愈近,阴京常心下了然,再这样下去,或许不到塔里
就会被敌人追及了,只是他久历江湖,知道愈在危急的情形之下,愈需要沉着以
对,脚下仍是不疾不徐地飞驰着,既不比以前快也不比以前慢,表面上他奔行奇
速,实则幻影身法的精妙处不过发挥了七八成。
而且这样保持速度还有个好处,他的幻影身法脱胎于杨干的『御风而行』轻
功,虽说轻捷不及,但却集内息吞吐与奔行飞速于一身,别人是全力奔行之后,
难免脱力疲惫,他的幻影身法却是愈奔愈精神,比之任何高明的内家气劲都能持
久,像现在奔行了这许久,虽说为了调匀气息,以便长行,他没有将速度催到极
限,内息却是愈发雄浑,原本力毁南天剑时表面无伤无痛,实则脏腑处痛若针刺,
显是内伤不轻,但经这样奔行之后,内息愈发圆融,便是被追上了,他也有脱困
而出的把握,只是现在他的目标是带着杨逖逃脱,杀敌致胜的小小功迹,对他而
言实不必要。
不过方才路过那树林时,阴京常也差点吓了一跳,原本郑平亚等人绝不敢小
覤了天门实力,湘园山庄人马虽众,却是全都集中在对付季韶等人的残兵上头,
是以他带着杨逖脱出重围之后,直是海阔天空,除了追兵之外再不必耽心前有埋
伏,但人才刚接近那树林,阴京常便觉林中有人,而且气息停匀,武功显然不弱,
当时他差点要暗叹时不我予,准备要停下来应敌,没想到就在这时,背后的方观
青陡地出手,差点迫得阴京常要打消一路奔逃的计划,打算先遁入林内,在林中
打游击至少比在大路上被前后夹击的好;没想到鞭影才出,便迎上了那如狂风骤
雨的暗器,看的他猛舒了一口气,一见那鞭影,阴京常便知来者是谁,趁着身后
湘园山庄的人马忙着抵御暗器的当儿,狠狠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一路狂奔而前,阴京常心下愈定,只要再绕过两个转弯,便到了自己的目标,
到了那儿以他早先的机关布置,要躲过湘园山庄的追杀,直是轻而易举,郑平亚
虽说年轻艺高,终还不在他眼内,加上梁虹琦和骆飞鹰先前为自己所伤,当日柳
凝霜被救时,尾追的尚光弘也被神秘高手所重创,至今未见痊可,只要这三人无
法出手,其余人走了这么大段路,追到时体力也耗的七七八八,远不似自己愈奔
行内息愈畅,便要动手也是不亏,只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的好。
绕出了林子,眼见那高耸入云的迭云塔已经在望,塔前山门挺立,阴京常只
觉怀中的杨逖松了口气,身子竟似变重了些,连忙拍了拍他肩膀,着杨逖提气轻
身,所谓『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若还没有逃进迭云塔中,就给敌人追上,要
缠战一番才得脱身,那才真的叫做时不我予呢!
听得身后两道身影愈奔愈近,阴京常心下凛然,虽说怀中的杨逖轻功远不及
自己,带着他算是个负累,但以阴京常称雄于世的幻影身法而言,倒还不至于因
此就甩不掉湘园山庄的大军,但背后两人竟能超越湘园山庄众人,直追到近处,
想来除了『千里不留行』白恒仓、『一苇渡江』樊须、『飞天鹰』殷情逊、『流
星赶月』吴楠及『奔月』薛玉盈以外,就只剩青城派『春秋剑』穆豪德有这等修
为了。若论内力尚光弘等三人或可追上,但以他们现在的内伤之重,该是心有余
力不足,湘园山庄众人更不会冒此危险,让尊贵如庄主之师的三大长辈冒伤打头
阵。
身影如电穿过山门,眼见塔门在望,阴京常突地一低头,双掌前推,两道劈
空掌力「啪!」的一声打开了塔门,追在阴京常身后的殷情逊和吴楠冷不防他有
此一着,连忙加快了速度,希望能在两人入塔之前追截上。这也不是他们性急,
一来两人原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待阴京常冲到门口,无论他是减速停下开门,或
是干脆硬撞进门去,速度都难免缓下,到时两人同时出手,阴京常就算功力再高
也难得脱,如今给阴京常这一搞,大出两人意料之外,心慌下那得不全力追上?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阴京常和杨逖一路奔行,竟是过林不入。照理说众寡悬
殊,两人该当觅机遁入林内,趁湘园山庄不敢轻犯幻影邪尊虎威的机会,利用树
林的环境脱离险地,阴京常不此而行,若非是心慌意乱,全不顾环境的乱冲乱闯,
便是早留有后步,眼见他向迭云塔直奔而去,必是为了利用塔中机关阻截追兵,
两人更不能容阴京常与杨逖遁入塔内,就此兔脱。
才刚提气狂奔,眼见因出掌而放慢了身形的阴京常身影就在前方,正打算出
手的两人突地魂飞魄散,阴京常劈空掌推门之后,竟是带着杨逖整个人都伏了下
去,低着身子向塔门窜去,两人初还以为是阴京常奔行许久,脚前失足,又因身
后敌近,才不顾仪态地低身冲刺,没想到就在追近的时候,门内机括声响,几根
长矛如电般从门内射出,阴京常这一伏低,抱着杨逖滚进了迅速阖上的门内,恰
好避过了电飞而至的长矛,这夺命奇兵反变成朝着两人胸前飞至。
转过了弯路,冲在众人身前的郑平亚恰好目睹了塔前的情形,只见阴京常等
两人的身影滚入塔中,飞射而出的长矛正朝向他身后的殷情逊和吴楠,一来长矛
飞速奇快,显非人力所为,而是塔中原布下的机关,力道狂猛无比,二来殷情逊
和吴楠为免阴京常等遁入塔内,正提气狂冲的当儿,反变成了朝长矛冲去,两边
速度相合之下,这长矛的威力比平常还要大得许多,两人虽见机得快,连忙举掌
相迎,但这长矛威力十足,竟非两人力所能阻,郑平亚甚至连声「小心」都还没
来得及出口,已见长矛穿过两人身体,带着几蓬血雨直飞而来!幸好长矛飞到眼
前时距离已远,又被两人身体所阻,力道已不如初发时狂猛,郑平亚倒是无惊无
险地将飞矛格了开来。
眼见吴楠当场身亡,殷情逊虽来得及避过要害,但长矛穿体而过,负伤也是
不轻,奔到此处也已血气难抑,差点忍不住要呕血的尚光弘连忙使人扶下他去疗
养,转过头来只见郑平亚咬牙切齿地望向紧闭的塔门,一幅既恨不得马上破塔而
入,又不知阴京常在塔中有什么险恶布置,深怕一不小心自己一方便要在塔中死
伤惨重,那进退不得、又恨又怒的模样,着实令人见之难忘。
不过这也难怪郑平亚进退两难,谁教这阴京常如此工于心计,既知湘园山庄
的追兵绝不会让自己两人进入迭云塔,竟就此设下陷阱,诱得湘园山庄两大高手
殷情逊和吴楠倾力追击,再利用机括射出长矛,即便武功高明、阅历丰富如殷情
逊和吴楠,也要落得一死一重伤的下场,尚光弘暗忖即便是在无伤无痛的情形下,
猝不及防地遇此攻势,便是换了武功胜两人一筹的自己,也是极难全身而退,更
何况是现在内伤未痊的情况,其余人更不用说,只能眼睁睁看两人兔脱。
眼见众人的眼光都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显然人人都畏于阴京常的心计之深险,
虽说个个欲得此酋而甘心,却无人胆敢轻入迭云塔,殷情逊和吴楠连塔门都还没
踏进去,已是一死一伤,天晓得阴京常在塔中还布置了什么夺命陷阱?所谓困兽
犹斗,阴京常若存了必死之心,光临死反扑的力道,已非众人经受得起,何况若
他早将此塔设为临急脱逃之处,塔内必是机关重重,光想到要强攻迭云塔所可能
造成的死伤,即便是恨不得将阴京常食肉寝皮的郑平亚,也要为之却步。
「庄主,依属下愚见,此处机关难破,不如我们重重围困此塔,将阴杨两贼
困死此处,咱们攻不进去,可他们也逃不出来,属下就不信两贼能受得了多久?」
见郑平亚犹自沉吟未决,元松之侄元规连忙进言。他是元松最亲信之人,元松既
被尚光弘留在那儿对付林中埋伏的神秘人物,庄内来此众人之中,除尚光弘等庄
主之师外,就属他的位份最高,自不会错过这进言的时机。
「不行!」郑平亚恨恨地出口,声音中咬牙切齿,目光中的怒火几要烧了迭
云塔,「我们不能让这二贼在塔中暗笑本庄无人,更不能容杨老贼的后裔留在世
上!请师父率人巡行四处,布成阵势困死此塔,我要亲率高手进入塔内,将阴京
常与杨逖二贼剥皮拆骨,以雪深仇大恨!」
「不行!」不只是元规,连尚光弘与骆飞鹰都同时出口阻挠。他们虽知郑平
亚恨天门入骨,更知自前次功败垂成之后,阴京常在郑平亚心目中已是仇敌之首
脑所在,却没想到郑平亚恨到已失去理智,竟打算亲身犯险,攻入塔内!虽说老
练如尚光弘等人也知道,若阴京常早已准备退到此处,塔内必不只机关重重、步
步危机,他在塔内也必已存下了大批粮草食水,若要比持久,恐怕是事先计不及
此,轻装深追千里的湘园山庄大军先撑不下去,元规所言久困根本不切实际。
何况这迭云塔高耸入云,基座长宽均有数百步之遥,塔后还有河水如带环绕,
范围之广极目也难望尽,湘园山庄虽说人马众多、高手如云,但要将这高塔围困
到让塔中人插翅难飞,也是难上加难;何况塔内两人之中,杨逖虽不足道,但阴
京常乃当世高手,若是不欲缠战,只求脱身,要挡住他便是众人全力出手,也难
言必成,那能这样分散人力,处处设防,等阴京常逃出?
但光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尚光弘微一咬牙,伸手搭住了冲动欲入的郑平亚,
「不若我们等在塔外,让大伙备上干柴稻草,索性一把火烧了这迭云塔,将两人
烧死塔内,省得伤亡…」
心知师父虽负伤未愈,仍是雄心万丈,极想与『幻影邪尊』阴京常一决雌雄,
郑平亚讶然回望,只见尚光弘满面森严之色,显非说笑而已,他心下虽一时感动,
嘴上却不肯放松,「那不成,若平亚不亲手诛却二贼,那有面目向天上先人交代?
何况若让江湖中人听到本庄人强马壮,却不敢面对面与阴京常一决死战,到时候
湘园山庄在江湖上那有威信可言?让我去吧,师父!」
眼见尚光弘尚自犹豫难决,一旁的『过山虎』潘重威早已等不住了,他与吴
楠向来交好,眼见好友死于暗算,向来急躁暴烈如他那忍得住?偏偏尚光弘还在
东徘西顾,下不了决定,看的他愈发怒上脸面,只见他将双斧插入腰带,向前连
冲几步,沉身坐马,一声暴喝,双掌劈空击向塔门,把塔门狠狠震开,登时兵器
破空声起,又是几枝铁矛如雷似电般飞向塔前的潘重威。
虽说怒火焚心,不过潘重威也非笨人,吴楠武功并不下于他,却根本挡不住
长矛一击,虽说那时他身形急冲,来不及反应也有关系,但这长矛威力确是非同
小可,是以潘重威威力万钧的双掌才出,人已伏了下去,虽不至于像阴京常那般
滚入门内,却也伏得极低,连头都不敢稍抬。
只是这塔中机关的布置,当真妙的令人难以置信,方才的长矛成品字飞出,
只漏了阴京常伏身之处,这回的铁矛却是殊途同归,飞出处虽仍成品字形,却是
集中向现在的潘重威伏身之处,偏潘重威一击既出,便伏下了身子,连眼都不望
前看,待得听到风声将近,发觉不对之时,要闪避逃开已是不及。总算潘重威名
震江湖,也有真实艺业,何况他虽情急出手,但儆于方才吴楠一击毙命,心下也
先有准备,在这猝不及防的当儿,仍来得及出手,震开了两边的飞矛,登时虎口
出血,险些双斧脱手,中间那只朝头迅疾飞至的长矛,却是无论如何来不及抵挡,
若非身旁的人及时出手为他震开飞矛,怕连威震江湖的『过山虎』潘重威,也要
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飞矛之下。
虽说捡回了性命,但这一吓也把向来胆气雄豪的潘重威吓了个半死,悻悻然
地取回双斧,退回了队内,虽说心下不忿,却再也不敢轻言向那神秘莫测的迭云
塔挑战了。身后的郑平亚气的牙齿差点咬出了血,他深知若此时自己再退,湘园
山庄士气荡然无存,别说对付现在藏身塔内的二贼了,若日后阴京常东山再起,
必以本庄首当其冲,气为之夺的湘园山庄,那能抵敌这魔头?
「师父勿再阻我,平亚…平亚非进去不可!」他提高了声音,让山庄众人都
听到命令,「大伙儿听着,龙爵随我来,虎爵、豹爵向两旁包抄,围住这迭云塔,
绝不能让二贼逃出生天!」
「我不阻你,」尚光弘点了点头,他也知此事非同小可,湘园山庄内分龙、
虎、彪、豹四爵人马,除彪爵仍留天门旧地处理善后外,余人均到了此处,几乎
集中了湘园山庄九成力量,若还是损兵折将,任阴京常兔脱,这脸子怎么也拉不
下来,便是以身犯险,也是非为不可,「为师同你去,元规,你和傅先生、燕大
侠分领众人,依庄主吩咐包围此塔,务要小心谨慎,明白吗?」
————那日在湘园山庄救人的时候,阴京常刻意收敛武功,加上心急之下,
赵平予演出超水平,到现在湘园山庄的人还以为抱着柳凝霜杀出重围的是阴京常
本人,那拿着南天剑的是阴京常的部属,根本没想到赵平予来过。
65狡兔三窟
眼见郑平亚、尚光弘率领龙爵高手进入了迭云塔,元规、『天网恢恢』傅善
平和『巨雷公』燕赤雷一边率领余人排好了阵势,虽说若阴京常趁此时闯关,以
塔外的人手多半阻之不住,但以众人的警醒,制高点也站的确确实实,便阴京常
再脱围而出,最多是再上演一回你逃我追的戏码。只是阴京常工于心计,这迭云
塔乃他的阴风十八军经营久远的基地,其中奥秘就连当日贵为天门五堂主之一的
白宁枫都不知关键,其神秘可见一斑,郑平亚和尚光弘及龙爵高手们武功虽高明
已极,但到底能不能对付得了阴京常在其中设下的种种机关呢?这点任谁都没有
把握。
「何必这么急呢?」一边警醒地望向迭云塔,一边小心翼翼地布防,『巨雷
公』燕赤雷嘴上碎碎念着。虽说性如烈火,但燕赤雷年纪也不小了,总不想老被
人当作性急暴躁的小伙子看,是以日常生活中能定下心来谨慎从事时,他总会刻
意放慢步调,装出一幅老成持重的样儿,「杨逖那小色魔根本成不了气候,阴京
常武功虽高,心计也深险难测,但天门既倒,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大不
了咱们辛苦些,将天门在外幸存的几个分堂一个个灭了,到时候看阴京常还能怎
么东山再起?血海深仇虽重,但庄主这样亲身犯险入迭云塔…未免也太…太性急
了点…」
「事情不是这样的,」『天网恢恢』傅善平与『巨雷公』燕赤雷是几十年的
老朋友了,那不知这老小子表面沉着,实则性暴,往往看不清事实真相,「三年
前阴京常之所以能和庄主周旋,靠的是与敌偕亡的狠意,以及阴风堂中的亲兵骁
将,若非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作势断桥,迫得庄主和尚老兄为顾及各个名门正
派的元气,不得不订约而退,天门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给灭了。」
「这倒是…」
「可是这回我们大军迫近,虽说犹如摧枯拉朽,但天门的抵抗也未免太弱了
些…」沉吟了半晌,傅善平这才接了下去,「庄主他们是没有仔细检验过,但在
天门那边的死者当中,似乎没有像阴风十八军这批人物的尸首,否则以他们排练
精熟的联击之法,我们可没法赢得这么轻松…」
「你…你是说…」差点忍不住高呼出来,不过燕赤雷仍撑得住场面,不敢高
呼出声,以免打消了自己人的士气,只敢小声地问着傅善平,「阴京常早就把阴
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撤走了,只亲身来带走杨逖,打算隐伏起来,等风头火势一
过,再靠着这批人马东山再起,对付本庄?」
「何必东山再起?」嘴角微微苦笑,当日傅善平虽未参与天门之役,但他出
身荆门派,掌门范均虹便是他师兄,那日范均虹的防线被阴风十八军轻松突破,
夺占大桥,到现在说起来范均虹仍心有余悸,傅善平自不敢轻忽这神秘莫测的阴
风十八军,虽说加上阴风六识也不过二十余人,但以他们的武功加上阴京常的诡
谋心计,又是早有准备,要重建天门该非难事,「阴风六识和阴风十八军武功均
非泛泛,只要他们还在,天门就还没有垮,既没有垮倒就根本不用东山再起…」
一边在塔外布防,余人一边心下惴惴,若阴京常真趁机脱逃也还罢了,至少
事态搞的清楚一些,偏偏这家伙却似非常相信塔中自己的布局,到现在连影子也
没有一个,众人只能一边固守岗位,一边竖直了耳朵,听着塔内不时传来的闷哼
惨叫,此处机关显然甚为厉害,入塔之人虽是湘园山庄的精英,又有尚光弘这等
高手领队,还带上了不少排设机关的个中高手,听声音起来却是吃亏不少,而且
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一点儿阴京常的形迹,不过光看这迭云塔楼高十余层,当真高
可迭云,若阴京常和杨逖当真龟缩起来,这么大的地方要找到两人,恐怕也不容
易呢!
「副总管…」
「又怎么了?」听到身旁之人怯怯地发了声,元规只觉火气不打一处来,这
是什么时候了,大伙儿都在专心注意,不让塔中人兔脱的时候,偏有人这么不识
时务,要打乱众人的耳目,别说是元规了,就连那性情平和的『天网恢恢』傅善
平,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在暗怪这人不选时间说话,「若没有什么大事就别
来打扰了,现在一切都以围堵二贼为先,没事就快点下去!」
被元规当头喝了一声,那庄丁缩了缩头,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再度开口,「
依属下所察…」
「你还说!」本来已是一肚子怒火,听这人还不长眼地说下去,元规气的差
点想要出手揍人,「好,算你有种!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等说完看我怎么罚你?
还不快说,拖拖拉拉什么?」
「属下在塔后发现一条绳桥,」给元规这一吓,那庄丁缩了缩颈子,却是说
的奇快无比,生怕稍一拖延就会更惹发元规的怒气,「从塔上的窗口延伸出来,
越过河流直通塔外树林当中…」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这回不只元规,连原本注意力全放在塔上的『巨
雷公』燕赤雷都回过了神来,瞋大的双目差点想把那庄丁给吞进嘴里去。以阴京
常对此塔中机关的熟娴,加上鉴于吴楠和殷情逊一死一伤,湘园山庄在塔外着实
耗了不少时间,在众人进退不得的当儿,他要利用绳桥,无声无息地逃出这迭云
塔,真可说是轻而易举。想到庄内高手在塔内虽是小心翼翼地举步前进,却还不
时传来吃了亏的哼声,显然并不好走,若搜遍了这塔,结果却发现阴杨二人早逃
之夭夭,那种被耍的感觉,可真令人气的不知如何是好,「还拖什么?快带我去
看看!」
在那庄丁的带领下奔过小河,走到了林外,小心留神之下,果然看见了那条
绳桥。其实那还称不上绳索,根本只是用条钓鱼丝拉成的,只是钓鱼丝既细且韧,
既不易为人所察觉,再加上上头的滑筒机关,要从塔内溜到塔外,即便不会武功
之人也是轻松简单,此刻那钓鱼丝上的滑筒已滑到了树干这儿,显见在众人小心
翼翼地摸进塔内时,阴京常早已带着杨逖逃了出来,早不知溜到了天涯海角,众
人入塔全无效益,只气的性如烈火的燕赤雷一掌恨恨地打在树干上,震的大树猛
摇了一会,只是这大树林叶繁茂、枝干粗伟,燕赤雷用力虽猛,却也没法一掌就
将树干震断。
「怎么了?」正当元规等人围着树干打量的当儿,塔上四楼的窗口处郑平亚
探出了身子,距离虽不近,却也看的出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声音当中都隐含着怒
气和专心致志后的疲惫,「你们不在塔旁布阵以待,小心那贼突围而出,全围在
那儿干什么?若是走了人,看你们怎么交代?」
「恐怕早就走了人了!」伸手做喇叭状靠在嘴边,尽量大声地叫了回去,傅
善平深知此刻绝非分辩之时,最重要的是立刻把事情交代清楚,让郑平亚等人快
些从塔内出来,众人会合之后再续行追击,若再在这儿瞎耗时间,要追上阴京常
恐怕难上加难,「从塔里有根钓丝一直延到这儿,就在庄主你们那层楼,旁边的
窗户那儿,这儿还有滑筒,恐怕他们已经从这里逃出去了。」
「什么?」不听还可,一听气火简直无法自抑,自率庄内精兵来探迭云塔,
虽是小心翼翼,却仍被塔中的机关弄的伤痕累累,虽说无人丧命,但这提心吊胆
的感觉,也够他们受的了,若非怕走了阴京常两人,郑平亚可一千一百个不想入
塔,没想到…他气的直接冲了过去,竟从窗上顺着钓鱼丝奔了过来,虽说他轻功
也着实不弱,仍看的众人经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看着深入树干的钓丝,郑平亚气的双目发红,伸手一拔,飞翼剑便狠狠地朝
树干上砍去,一边力砍一边怒吼,「他们…他们从那边走的?可恶!阴京常!我
若不将你煎皮拆骨,郑平亚忝为湘园山庄庄主!叫他们都过来,我们继续追,绝
不能让这二贼逃出去,还不快点!」
见元规连滚带爬地去传令,傅善平和燕赤雷对望了一眼,都知再追下去恐怕
也是徒劳无功,入塔之后恐怕阴京常等人立刻就用此绳桥逃脱了,加上以阴京常
的绝世轻功,虽不能落地无痕,但在林间道上处处有枝叶散落、石块分布,要不
留痕迹地逃出此地,以他而言绝非难事,既拉开了距离,不论阴京常等人是易容
逃窜,或干脆备下车马代步,徒步追击的湘园山庄众人恐怕都只剩下尽人事、听
天命的份,但看郑平亚怒火如此高昂,连原该老练沉稳的尚光弘,也似火气上升
到了头顶,显然他们在塔中都吃了点亏,要就此罢手绝难甘心,看来便想不追也
不可得了。
眼见湘园山庄的众人一声呼啸,全都冲向了塔后,或施轻功或踏水而过,直
接穿出了树林追击,又等了半晌,确定湘园山庄再无人留守在这附近,林中的几
人才施施然走了出来。
「予弟,你看…令师他们该是往那个方向走的?」看向湘园山庄远去的方向,
柳凝霜微皱柳眉。那钓鱼丝虽说被湘园山庄所发现,但若静下心来一想,以阴京
常心计之工,岂有这般轻易就让敌人捉到他逃走方向的道理?说不定还有其他的
绳桥,只是湘园山庄一时间没有发现到罢了。
「只怕…他们根本没有走啊…」抬头望向高可入云的迭云塔,赵平予深深地
吐出了一口气。
听赵平予这一说,柳凝霜和雪青仪猛地靠向赵平予身边,神色虽是如常,但
戒备却较之前森严多了。
仔细一想,赵平予说的确实没错,这迭云塔高耸入云,要在其中找到躲起来
的两个人,着实不是易事,何况要找的还是一手布置此塔的阴京常!何况以阴京
常和杨逖两人这般千里逃亡,最首要的不只是逃出湘园山庄的搜索范围,而是找
到空隙休息回复体力,以阴京常的武功,加上尚光弘那时被雪青仪伏袭的内创犹
未痊可,梁虹琦和骆飞鹰的伤势只怕更重,湘园山庄高手虽众,但能和阴京常争
一日之短长的绝世高手却是不足,若他休息够了,便被郑平亚等人追上,要逃出
重围也非不可能,若那绳桥只是用来引开湘园山庄众人注意力的幌子,等到阴京
常和杨逖在塔上休息够了,施施然离开的当儿,恐怕往树林子里穷追不舍的郑平
亚还没发觉上当了呢!
「师父曾经告诉我说,设置机关的真正窍要,在于心战第一,诡变狠辣等都
不足道,」似没发觉两女的戒备,赵平予望着塔尖,口中仍然不停,「他便是捉
准了对方的心理,知道若给他们发觉了绳桥,为免杨逖得脱,气急败坏的他们必
会朝林内追去,反而漏了继续搜索这迭云塔…」
「原来如此…」点了点头,虽说时近中秋,暑威犹在,柳凝霜却忍不住发了
一身冷汗。当日天门一战之后,赵平予等人上了天山,柳凝霜也曾探询过天门一
战的细节,当时她虽是听过便算,但阴京常的工于心计,在她心头却留了下深刻
的印象。以『幻影邪尊』阴京常的作风,确实有可能布下这么一个局,用以误导
湘园山庄的追兵;更重要的是,即便湘园山庄的人小心谨慎,留下一半的人搜索
迭云塔,另一半的人循线追去,剩下的人马若是是真打,仍有击毙二人的实力,
但若阴京常蓄意逃亡,以迭云塔占地之大,备多力分之下,想阻住他恐怕是难上
加难。
「那么…你认为要不要提醒一下湘园山庄那边?」虽说为了『淫杀千里命七
天』的原因,雪青仪深恨湘园山庄众人,但她也知道尚光弘与赵平予关系向来不
错,何况当日她伏袭尚光弘重伤之后,心中那恨意也淡了不少;何况有时候雪青
仪也会扪心自问,她都已经红杏出墙,变成赵平予的女人了,连这般侮辱『淫杀
千里命七天』阴魂的事都干了,为什么还拚命地想为他报仇?或许是因为背叛了
他,所以心有愧疚,才会更想为『淫杀千里命七天』做点事儿,来安慰自己吧!
何况对于赵平予的态度,雪青仪心中也有些许不耐,他言语中似对阴京常扶
助杨逖这小淫贼之事颇有不满,但又不肯与阴京常为敌;虽说心中敬奉尚光弘,
却也不帮湘园山庄行事;要说他选择中立,两方都不帮,只自顾自地过自己那说
好听是隐居,说实话是逃亡的日子,偏生听得湘园山庄大举攻击天门的消息,仍
不顾危险地赶了过来,眼看两方一逃一追,却只看着不动手,真不知道他心中真
正有什么打算?
「应该…不用了吧?」叹了一口气,赵平予摇了摇头,「我只是…只是过来
看看师父和他之间的结果如何,如此而已,如果可以的话,能不在尚前辈前面出
现就躲起来的好,总不要让前辈夹在我和他之间左右为难…」他抬起头来,望向
塔顶,想要动作脚下却在犹豫,也不知该进塔里寻找阴京常的行迹,还是就此退
离的好,心中念头千回百转,却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下决定。
就在赵平予左右为难的时候,暗中看着他的阴京常也在不住摇头。他一路奔
行之下,虽说耗了不少气力,但内息循环有常,并不因此而损及内元,是以没休
息多久,体力已回复了七七八八;杨逖虽说功力远逊于他,但这一路上杨逖全没
用力,最多是提气轻身,让阴京常好带着他走路,又经路上阴京常传他奔行养息
之法,体力的消耗比阴京常还少,若非阴京常阻住,大敌尽去之下,怕原就容易
心急的杨逖早就溜出塔去,回头看看天门究竟被郑平亚这帮人毁成了什么样子。
穷极无聊之下,杨逖索性走到阴京常身旁,随他一同从窗内望着仍在塔前逡
巡不去的赵平予。虽算不上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但看到在塔外的竟是赵平予,
杨逖也真想出去和他见个真章,那日若非此人拦阻,『金衣凤凰』黄彩兰早是他
的囊中之物,虽说后来靠着阴京常之助,不只黄彩兰,连姿色丝毫不弱于她的范
婉香也任他蹂躏,至少也算被他阻过一次;何况那日以媚毒暗算项家姐妹之所以
失手,也该算得此人一份,听说当日天门一战之后,美若天仙的项家姐妹竟都归
于赵平予之手,只听的杨逖又嫉又气,这丑人也不知行了什么艳运,竟能得这许
多美女垂青!
更令人愤愤不平的是,现在他的身边又换了两个美女,而且艳色都在项家姐
妹之上,其中一个他也认识,是老父的好友,向以贞洁淑静闻名的『雪岭红梅』
柳凝霜,那是他连想象都不敢沾的美女,此刻竟似小鸟依人般伴随这丑人左右;
另一边的美女姿色全不弱于柳凝霜,还有一种高雅纯净、令人不敢稍起亵渎意思
的圣洁之态,到底从那儿钻出了这么个美人胚子来?眼光却差到竟选了这丑汉,
虽说他面上瘢痕落了不少,但轮廓依稀,虽不似先前丑恶,却也俊不到那儿去。
尤其以他现在的角度,乃是由下而上,用这角度观赏美女,更是一绝,尤其
柳凝霜曲线玲珑,在他的视线观赏之下尤其娇媚。杨逖在花丛打滚许久,一眼就
看出两女均已破身,而且因为承受了男人充份的滋润,更是艳丽如花,不由他在
心下痒痒的,真恨不得出去解决了赵平予,将这两位羞花闭月的美女收归私房,
若真能得这两位沉鱼落雁的美女相伴,夫复何求?
「别妄想了,」似是看出了杨逖的念头,阴京常的声音冷冷的,虽是放低不
敢让外头听到,却仍有力地击碎了杨逖心中的妄念,「柳掌门武功未必弱于师父
多少,何况另外一位是峨嵋派的前任掌门,雪青仪雪姑娘,有她们两人连手,就
算是我也未必讨得了好去;何况中间的赵平予是我的弟子,武功虽还不登大雅之
堂,要赢过你只怕也并不困难,你的脑袋也给我稍微正经些!」
给阴京常这一当头棒喝,原本色欲满心的杨逖猛地一醒,不好意思地搔了搔
头。虽说当日与赵平予初遇之时,这丑不拉矶的小子武功和自己可差得远了,但
别的不说,阴京常的眼光他最信服,若阴京常说自己对付不了他,那自己出去动
手,恐怕真的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儿;柳凝霜的武功虽弱于阴京常,但雪青仪身为
峨嵋掌门,武功之高明连杨干都戒惧三分,何况当日早听到了雪青仪的死讯,此
刻她竟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难不成是死而复生?光想到此处背心都凉了。
杨逖摇了摇头,把这妄想驱出了脑子,死而复生这种事用来骗骗匹夫匹妇可
以,要唬像他这样的高手可是难上加难,虽说当日雪青仪之死讯由季韶亲眼确认,
绝不会有假,但峨嵋派『慈航诀』的神异,确有玄妙无比之功,死而复生虽不可
能,但若雪青仪藉假死之机潜修『慈航诀』中的秘技,现下的武功只怕足可以与
阴京常相提并论,杨逖虽不认为一介女子的武功会高到那儿去,但若阴京常不愿
出手,便不论赵平予,杨逖自个儿就连柳凝霜也打不过,更别说是雪青仪了。
何况天门甫遭大难,虽说杨逖这些日子协理门务,诸事缠身之下不提此调久
矣,压抑了这么久没有发泄,柳凝霜和雪青仪的明艳又是那么的引人入胜,才令
他想入非非,但给阴京常一提醒,杨逖也想到了己身任务之重,才刚脱出湘园山
庄的追捕,现下可不是想女色之美的时候呢!
何况经此一事,杨逖对阴京常是更服气了。当阴京常带着他冲向迭云塔的时
候,杨逖可是心下惴惴,他虽知阴京常才识过人,该不会自履险地,但这塔虽高
大,却是明显无比的攻击目标,即便塔中的机关再厉害,要用以对付湘园山庄的
大军,仍是力有未逮,就算他们当真在塔中藏匿起来,把体力都养好了,但便是
两人状况十全,要应付塔外如狼似虎的大军,也是难上加难!
但阴京常才刚入塔,第一件事就是闪到了门后,打开了暗门,带着杨逖钻进
了地穴里去,这一手可把杨逖惊的目瞪口呆。从外观来看,无论何人都会认为迭
云塔的机关是藏在塔内,湘园山庄之人想要揪出两人,惟一的办法就是一层层破
关,一直打到最上层的两人所在之处,但两人却是深在地底,便是湘园山庄之人
的机关之学再厉害,破关之法再熟练,便是把迭云塔内全扫了个干干净净,也休
想找到两人一点蛛丝马迹;便是他们发现了地穴也是徒劳,阴京常带他一进深洞,
首先做的不是举火寻路,而是另外再开了一道外观与洞壁无异的秘门,带他进了
秘室,便是郑平亚发现了地穴的存在,能做的也是循地道追杀,任他智比天高,
也难想象地道之中犹有秘门。
而且在秘室中安顿好后,从他听到外头湘园山庄的吵嚷,杨逖才知道,阴京
常的布署尚不止此,他竟在迭云塔的四楼之处布下了对外逃亡用的绳桥,便是不
会武功之人,也能利用这绳桥转瞬之间逃离此塔,更何况两人都是轻功高手,一
旦发现了绳桥,警觉到两人可能早已远遁的郑平亚,那里还会顾着搜索迭云塔?
必是立时率军穷追,阴京常这心战之术,实在是厉害极矣!
不过看来阴京常的计算之中,并没有算到连赵平予也会来此,他显然没被那
绳桥所惑,依旧注意着迭云塔,一幅想进来找人却又不敢举步的模样,心中千百
个想叫他走偏赵平予又钉死似地呆在塔前。这段日子以来关心江湖情形,杨逖虽
也知道赵平予和郑平亚不睦,无论如何赵平予也不会为郑平亚出手,但这地室终
非久居之地,若不能趁郑平亚等人上当追去的空隙,赶忙出塔躲到适当之处,就
要失去这大好良机了,无论这地室如何隐密,自己总不能在此躲一辈子呀!
见杨逖在旁蠢蠢欲动,怎么都安不下来,阴京常淡淡一笑,「你放心好了,
就算不出塔门,我也有办法带你走的远远的,外头地道中另有一道秘门,通往阴
风十八军的训练之地。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等养复了体力之后再走。现
下天门已是由你掌理,行事该镇定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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