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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俏王爷

《落难俏王爷》
男主角:轩辕辄
女主角:司徒残雪
内容简介
这男人的定力也太差了吧?!
只不过是听见别人欢爱的声音,他居然也能兽性大发?
完了完了,难不成这次她当真要清白不保……
身为海青国的「七王爷」,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就算被人识破女儿身,也早备好八条大计收拾残局
偏她聪明一世,却错算了两件事──
一是世上竟有如此深爱一个女人却无法表白的男人
一是自己竟会为一个永远不会响应她的男人而心动!
每一夜,她让他疯狂地占有她的身子
口中却呼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因为他,她从王爷变成了公主,饱受折磨、有了身孕不说
还得心碎地流落边关,好躲得他远远地……
苏打《落难俏王爷》
第一章
一名身材高挑、俊逸潇洒的白衣男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下,大大方方地出现在甲板上,那模样之慵懒,就像在自家门口散步一般。
对于白衣男子的出现,所有原本在船上的人可说是全傻眼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名男子是什么时候混上了船,又是躲在何处。
「你是谁?」半晌后,终于有一个人恢复了神智,立即冲向白衣男子,拿刀架着他的颈项。
「小心些,」就见白衣男子望了望架在自己颈上的刀,然后轻轻地收起折扇,用手中的扇子将刀推离自己。「你的手要是一个不小心颤抖了一下,我的小命可就休矣!」
「你究竟是谁?又是如何混上船来的?」想不到自己的刀劲竟如此轻易被人卸去,轩辕国军士心裹有些讶异,口中更凶狠地问着。
「要我说可以,只要见到你们的轩辕王我就说。」白衣男子微笑说道,笑容是那样地灿烂,令人移不开目光。
看着那个笑容儍愣了半晌,轩辕国军士才回过神来,将眼光投向一旁正走向前来的副将,一望见副将对自己点点头,便用力扯着白衣男子的衣袖,将他拖往甲板的另一头。
「大王,在甲板捉到奸细一名!」来到一个坐在躺椅的大汉面前,军士恭敬地说。
「呿,什么奸细?」轻轻甩去捉住自己手臂的手,白衣男子没好气地说:「我可是堂堂海青国的七王爷,更何况,要不是我自己想出舱透透气,你们捉得着我吗?对了,
你是谁?」
「你是海青国的七王爷?」望着白衣男子,躺椅上的大汉坐起身来瞇起眼,「那你该明白我是谁。」
「你自然不会是那轩辕王,你没那气质!」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那个被称为「大王」的男子,七王爷「咱」地一声打开折扇,「你看看你,身上有半分我这种独一无二、
举世无双的王者之气吗?还敢自称轩辕王,真是辱没了[轩辕]这个名号!」
被称作「大王」的大汉听了七王爷的话后,突然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将头转向远处一个正在操弄风帆的男人。
「原来那才是正主……」顺着大汉的眼光望去,七王爷逆着光,看着那个身材魁梧,面色黝黑俊朗,一身阳刚之气的男子,然后晃悠晃悠地向他走去。
「轩辕王,为何也学起我东关花将军,玩这种李代桃僵的游戏来了?」缓步走向轩辕辄,七王爷好奇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顺带欣赏一下这名男子的俊头,
及浑身散发出的不平凡气质。
老实说,在见过海青国四大将军及他们的配偶之后,七王爷一直以为这世上再难有俊男美女能人他的眼;但这个轩辕王独特的气质,确实会让人想多打量他两眼。
因为他的脸庞刚毅至极,但却又冶漠至极。
而那棱角分明的脸庞,本该让人联想起「冷血无情」四个字,可那双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的乌黑眼眸,却又沉静得令人好奇。
七王爷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好奇的人,因此他好奇轩辕辄那沉静的目光之中,为什么在他看来,竟有一丝淡淡的压抑、嘲弄、矛盾,以及若有似无的……温柔?
「你为何上我船来?」轩辕辄望也不望七王爷一眼,径自将风帆打开淡淡说着。
「因为我没坐过船。」七王爷也不管别人讶异及半儍的目光,径自走到轩辕辄身旁的船舷靠着,然后迎着海风深深一吸。「真是好风、好景、好韵致,只可惜缺了美
人及好酒,可惜啊……」
「来人,丢下海。」继续操动着手中的风帆,轩辕辄依然没有望七王爷一眼。
「着什么急啊?要丢也等我看完海景再丢啊!」七王爷轻轻笑了起来。「如此良辰佳景,说这些多杀风景?」
终于将眼眸望向自称为七王爷的年轻男子身上,轩辕辄的脑子也在同时开始快速地运转起来。
这名奇怪的男子浑身上下确实带有一股贵气,一股绝不可能是寻常人家子弟拥有的华贵之气。
而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还能如此坦然、优闲,彷佛无事般地自在逍遥,并且一眼便识出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是轩辕王,这眼界确实有他的独到之处……
「你说,这浪最高能卷多高?」
就在轩辕辄冥思之际,他听到身旁传来一个温和的嗓音,他淡淡回答。「比你海青国的眍脂山还高。」
「是吗?果真下同凡响啊!」七王爷低头沉思了会儿,「你这船是靠风力在海上行走的吗?若无风时,是否得借助其它的力量继续行进?是火力还是水力……」
「火力。」
「果然是火力……对了,你这船是不是有配火炮?」
「有。」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轩辕辄与七王爷一同靠在船舷上谈着话,而其它人见到这个奇怪的景象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敢靠近打扰,只得一个个远远地在后方注视戒备着。
老实说,轩辕辄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毫无戒心地与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七王爷」谈话,并且还如此平和、自在。
或许是因为他那灵动又闪亮的目光中,对新奇事物的渴求与好奇是那样的不加掩饰;更或许是他已经很久没有遇上这种敢与他眼对眼互视,语气中完全没有畏惧、没有仰视、
没有祈求的人……
突然,就在他们谈话时,一个滔天巨浪拍打王船舷之上,并且势不可挡地卷起甲板上的一切事物!
而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拉住任何绳索的七王爷,就这样望着迎面扑来的海水水幕,瞪大了大而明亮的双眸……
「小心!」一把捞住七王爷极有可能被浪卷走的身子,轩辕辄将他由浪中拉回。
「乖乖……」顶着满脸、满身的水珠,七王爷笑得跟孩子一样。「真够刺激的。」
「刺激?」轩辕辄望着那个一点也没有惧色、反而还笑得异样灿烂的面孔,微皱起了眉。「你差点没命。」
「你不是拉住我了吗?」七王爷呵呵一笑,然后突然一个转身,好整以暇地往船舱方向走去。「抱歉,请容我到舱裹换件衣裳。」
「谁让你走的?」轩辕辄望着那个背影漠然地说。
「你啊!因为至今你都没说要扔我下海,而刚才明明有个机会可以让我自动下海,可你又救了我,因此我估量你可能有点舍不得我这样好学又肯不耻下问的人。」
七王爷回头轻笑着,「更何况,老实讲,我也开始有点舍不得你这个救命恩人了。因此,对于这样一个你也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的人,你总不会忍心在此刻将我丢
下海去喂鱼吧?」
就这样,由于轩辕辄并没有开口说半句要七王爷下船的话,因此七王爷成天便在船上四处晃着。
风趣的谈吐、和善的态度,外加广博的见识,让船上所有的轩辕国人慢慢地将他当成了同伴,下时图在他的身旁听他谈一些稀奇古怪的事。
而轩辕辄就这样放任着他,看着他跟个孩子一样,四处玩累了之后,便转回到自己身旁,问一些古古怪怪的问题。
随着船愈向北驶,天气也愈来愈严寒。
轩辕辄冷眼看着七王爷明明脸跟手都冻红了,可却依然没有开口向自己要件衣裳,亦或是要床被褥,只是天天缩在火堆旁,继续与众人谈天。
「为什么不问我要件厚衣裳?」终于有一天,看着七王爷冻得脸都僵硬了时,轩辕辄淡淡地问着。
「要?」七王爷颤抖着唇笑了笑。「你若想给,我不会拒绝,可我从不会主动向人要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
「可你快冻死了。」轩辕辄瞟了瞟七王爷那因寒冷而僵硬的古怪笑容。
「冻死就算我命苦,」七王爷依旧扬着嘴角古怪地笑着,「谁让我自己估算错误,以为自己身体够好,穿的衣裳足够应付你轩辕国的严寒?」
这小子还真有股拗劲儿!
「别笑了,」轩辕辄拿起一件早准备好的裘皮大衣披在七王爷身上。「天天看着你那古怪的笑容,实在让人浑身难受。」
「早知如此,我几天前就该在你面前古里古怪地笑!」抱紧自己身上的裘皮大衣,七王爷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也省得我多挨这两天冻……」
「王,再过雨个时辰便可抵国了。」就在七王爷话声刚落时,突然一个军上恭敬地站在远处说着。
「知道了。」轩辕辄淡然地点了点头。
「到了?」一听到这话,七王爷立即站起了身走至船沿,捉紧了衣襟向远方眺望着。「可比我想象中快多了。」
「你到我轩辕国来究竟有何目的?」站在七王爷的身后,轩辕辄也望向海的那一方,但他的眼底却一点也没有回家的雀跃与轻松,反而有股复杂又难解的情绪。
「四处转转,转够了就回家。」七王爷举起折扇遮住嘴,轻轻打了个呵欠。
「你有否想过,或许你根本没有下船的机会,更没有回家的机会?」
「想过,」听着身后平淡但冷峻的声音,七王爷笑了。「但至少我坐过船、也知道大海是怎么回事了。」
低下头凝视着七王爷俊朗而沉静的侧脸,轩辕辄真的疑惑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无欲则刚、凡事都经过认真考量的大智若愚之辈,亦或根本是个顾前不顾后的儍子!
而究竟是怎么样的国家,竟能造就出这样个性的人来?
此次前往中洲大地,是他上任以来第一回与外界接触,因为他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为何,更想明白中洲第一国「海青国」,是否如传闻所说的那样富庶、强大,
是否真的值得他与他们建立战略同盟以尽商业往来。
而事实,在亲眼所见及这个七王爷的身上,似乎得到了印证……
船在两个时辰后终于缓缓地靠了岸,岸边的人潮,一看到那道连结着船与岸之间的桥梁架起后,立即谦恭地拜倒在地。
「恭迎陛下平安归来!」
震耳欲聋且整齐画一的声音着实吓了七王爷一跳,他瞪大了双眸,望着眼前的一切,好奇地看着每个人眼中的敬畏与崇敬。
但他实在下明白,轩辕辄不就是个人吗?就算贵为轩辕王,也下至于让他们如此畏惧与害怕吧?
「王……」就在七王爷低头冥想时,他忽然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您回来了。」
而奇怪的是,当这个声音响起时,七王爷发现轩辕辄高大的身躯突然微微一震!
用手揉了揉双眸,七王爷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发现轩辕辄的个性相当淡漠,似乎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引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而事实也是,因为现在在他身前的轩辕辄,确实如同往常一般冶淡、平静,仿佛刚刚那一震,全是他自己的凭空想象!
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七王爷见到一个明艳动人、美得令人眩目的女子缓缓向他们走来,然后在轩辕辄的面前盈盈拜倒,「如晴恭迎王上平安归来。」
「皇嫂下必多礼。」就见轩辕辄淡淡地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朝马车走去。
「你挺有派头的嘛!」轻扇着折扇,七王爷缓步跟着轩辕辄上了马车。「令嫂也长得很美,与我海青国的众美女们难分轩轾。」
「下去!」轩辕辄听了七王爷的话后,竟冷冷地望着马车一角厉声低语。
「若我不下去呢?」七王爷望着轩辕辄突然闪动着幽光的眼眸,若有所思地问。
「我会将你丢下去。」
「那你丢吧!」七王爷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你将我丢下车后,今晚的漫漫长夜该如何度过?」
「你?」轩辕辄的眼眸倏地望向七王爷,眼神更是阴暗得吓人,「你说这话何意?」
「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七王爷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淡淡地说:「我今晚想让你陪我下一盘棋,好让我度过来到轩辕国的第一个漫漫长夜!」
是的,这晚确实是个漫漫长夜,只是两人心底都明白这是谁的漫漫长夜。
在轩辕王的寝宫里,七王爷与轩辕辄下了一夜的棋,然后,在黎明前夕,伸了个懒腰,自己爬上王寝中那张唯一的大床,旁若无人地倒头呼呼大睡。
直睡到了午时,他才起身到宫外四处与人攀谈、闲逛,然后到了夜晚,再回到王寝,继续与轩辕辄下棋。
第二夜、第三夜、第四夜,夜夜如此……
但到了第五夜的下半夜时,与往常一样下着棋的七王爷,却听到一个奇怪的低喃声,穿越了宁静的夜,缓缓地由窗外传入。
「这哪来的怪声?」下棋的手悬在半空,七王爷狐疑地抬起头,望向窗外,「听着有点耳熟啊?」
「该你了。」但轩辕辄却只是静静地落下一子,什么也没多说。
「啊……那里不行……不行的……」
听着窗外虽不大声却清晰可闻的女子嗓音,再望向轩辕辄落子的僵硬手指,七王爷突然一笑,「你们轩辕国的女人果然千娇百媚,连拒绝男人求爱的声音部如此充满诱惑力。」
话声刚落,七王爷就感到一阵掌风来袭,而完全没有防备的他,便这样被硬生生地打到屋角!
「唔……两根肋骨,外带右手脱臼……」感觉着自己身上传来的阵阵痛意,七王爷的脸整个都痛白了,但他还是轻轻地笑着。「你下手还真不留情!」
轩辕辄望也不望七王爷一眼,只是瞪着屋角,眼色一片阴暗。
而隔壁的屋子中依然下断传来女人的娇啼声。
「求你……不……」
果然如此!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七王爷明白,这发声的女子,就是令这个稳重如山、喜怒下形于色的坚毅男子如此失常的原因。
而她,就是轩辕辄丧夫五年的寡嫂——柳如晴!
经过这几天与人的攀谈,七王爷了解到,由于轩辕国多年来一直奉持着「长嫂如母」的传统,因此这名名为柳如晴的女子,五年前丧夫之后,便被奉养在王宫之中,
享尽人间奇福。
但他明白,这个被轩辕国称为「皇嫂」的女人,虽看似尊荣,但私底下却是如何地煎熬,因为,她再也没有个人的自由……
如今看这情况,轩辕国的「皇嫂」似乎是熬不住了,而轩辕王自己也明白,所以难怪他的面色会如此铁青、下手如此没个节制。
毕竟,这种事让他这个外人知道了,终归不是件体面的事。
「老实说,我还真没听出这女人有任何拒绝的意思……」明知自己该闭嘴的,明明痛得汗都沁出了额头,可七王爷突然眼光一闪,径自将脱臼的右臂接上后,自言自语地说:
「可若真是两情相悦,也没什么不好……」
听到七王爷的话后,轩辕辄的眼倏地一瞇,霍地一声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他。
「这回换这边啊!那边的肋骨已经断了。」眼见轩辕辄浑身充满着地动山摇的惊天怒气,七王爷却依然嘻皮笑脸。
但轩辕辄这回并没有再挥出巨掌,他只是一把捉起七王爷的衣领,将他的头浸入放在一旁、本来准备用来沐浴的大木桶之中!
他打算等这多嘴的男人一求饶便放了他,尽管他的内心极想杀了他!
因为他竟是第一个可以读出他的心事,并且还敢出口相讥的男人!
这样的人,他下该留他!可五年了,只有他看出自己心中有事;只有他敢开口对他说真话,甚至在被他伤了之后,依然故我!
也只有他,知道自己不想——也许是不敢——再独自一人面对漫漫长夜,明明累得眼眸都快合上了,却依然陪着自己下棋,不停地说话逗着自己,然后在自己终于倦了时,
在自己的身上覆上一床薄被……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从来不曾让人在自己寝宫停留的自己,竟留七王爷这么多夜、并让他堂而皇之地在自己榻上呼呼大睡的原因……
只是奇怪的是,就在轩辕辄内心激烈地争斗时,七王爷竟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浸在木桶中……
这海青国的男子竟如此倔强?他一直以为中洲没有什么真汉子,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还贵为七王爷的男子,还真有点男子气概!
半晌之后,轩辕辄将七王爷的头由水中拉起,发现他湿透的头发全贴在脸上,而且没了呼吸。
低头望着七王爷的侧脸,轩辕辄竟有些恍惚。
因为不知为何,不说话的七王爷,容颜竟显得那样柔弱,长长的睫毛、白玉般的脸、尖尖的下巴、细致的柳眉……
竟像个女人似的!
轩辕辄甩了甩头,想将心中的怪异思绪抛之脑后,但就在此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抓握着的男人颈项之处,竟有片皮肤缓缓脱落下来!
一把撕下他颈项上的皮层,轩辕辄发现那竟是片几可乱真的假皮,而假皮之上,还有一块金制的小铜片!
眉头微皱了皱,但轩辕辄没时间细想,毕竟这人连呼吸都没了,再不救就真的来不及了!
一把将七王爷倒拎起来,轩辕辄不断轻拍他的背部,让他先把水吐出之后,才将他丢在地上。
而后,他俯下身去,将口对准他的嘴用力吹着气,直到他能开始自己呼吸为止。
待七王爷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后,轩辕辄看见他嘴角缓缓沁出了血丝……
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轩辕辄一把扯开他的衣裳想为他治疗肋骨断裂之伤,可更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七王爷的外衣之下竟还有一层外衣,剥开之后,还有一层,再剥开,还有一层!
皱了皱眉,轩辕辄索性拔出自己的短刀,手一挥,将刀由七王爷的身体中间一把切开,然后望着里面的层层衣物「咱」地一声往两边裂去。
当轩辕辄将一层层的破衣裳扯开之时,却蓦地愣住了,因为他竟在七王爷身上看到一些不属于男子的东西——
一对浑圆、挺俏而又丰满的双乳出现在眼前,而那乳尖的颜色,还是最诱人的粉色!
手一抖,轩辕辄抖开七王爷下半身的衣裳,惊讶地看着眼前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以及独属于女性的柔美三角花园……
老天!这个自称是海青国七王爷的人,竟是名女子!
第二章
由于心中存在着太多的疑惑及下解,再加上此事关系重大,一处理下好,极有可能影响轩辕国与海青国的战略同盟及商业往来,因此轩辕辄没有将那名自称七王爷的女
子送至太医处,而是安置在自己的寝宫之内。
他实在来不及对她特别安排,因为隔天他必须去视察边关,所以他只好先稍微料理一下她的伤处,便赶紧出宫。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子就像是只会自己疗伤的小狗一样,一自昏迷中醒来,便四处找吃、找穿、找药,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因此当他回来,出现在他眼前的,便是这个身着男装、颈上仍然贴着变音金锁片,躺在自己榻上养了半个月伤的「七王爷」,脸色虽有些苍白,可神情举止却依然佣懒。
「妳叫什么名字?」轩辕辄终于忍不住冷声问道:「不说我捏碎妳的下巴!」
「不就问个名字吗?需要摆出这副穷凶恶极的模样吗?」瞟了轩辕辄一眼,被视破身分的「七王爷」终于开了口。「司徒残雪。」
「司徒残雪?」轩辕辄依然冶冷地望着她,「妳冒充七王爷做什么?」
「冒充?」司徒残雪嘲弄地笑了笑。「有什么好冒充的?我本来就是七王爷。」
「王爷怎么可能是女子?」轩辕辄瞇起眼冶言道。
「有规定女子不能当王爷吗?」司徒残雪轻哼了一声,将自己贴身的玉腰牌丢给轩辕辄。「我懒得跟你说了,自己看去。」
低下眼,轩辕辄望着手中那块质地细致、色泽圆润的玉腰牌,望着它的正面刻着海青国玉玺,以及「海青国第七皇孙——司徒残雪」几个字,而背面则刻着一幅肖像。
根本不用比对,轩辕辄便可以确定,玉牌上那唯妙唯肖的肖像,所刻画的就是他跟前的这个人!
可她明明是名女子,为何能成为王爷?
「没什么好奇怪的。」望着轩辕辄皱眉的模样,司徒残雪微笑说道:「我三岁时觉得当个男人、当个王爷挺好的,便要求我父皇封我个王爷当当,谁知一当就欲罢下能,
一直当到现在了。」
「妳现在伤好了,可以走了,明日有船前往海青国。」背过身去,轩辕辄压抑着怒气说。
既知她是名女子,他自然不能再留她在自己的寝宫里了!而且,他实在痛恨这种被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的感觉!
「那可不成!」司徒残雪打开折扇遮住嘴,打了个呵欠。「我一来就给你打成这样,压根还没机会四处逛逛去,现在就走,多对不起自己。」
「妳!」倏地转过身来,轩辕辄瞪着司徒残雪,却一点也无法反驳,因为确实是他将她打得一身是伤!
而老实说,不知为什么,从第一眼看到她起,他就拿她没辙!
以往别人在他一瞪之下,早吓得半句话都说下出就落荒而逃,就只有她,无论何时都嘻皮笑脸、理直气壮!
「随便妳!」最后,轩辕辄只能无奈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去。
「放心,」望着那个背影,司徒残雪呵呵地笑了起来,然后高喊着:「我绝对会神出鬼没,让你觉得这里压根就没有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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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残雪确实说到做到,轩辕辄的确一点也没感觉到自己的寝宫裹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但那只是晚上。
白天时,她四处乱晃,大多的时间都跟在他的身旁上朝、下朝,然后一觉得无聊或遇着她不该在的场合时,就自动消失得无影无踪,等玩累了,又大大方方地跟在他身后。
才几天光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叫她「七爷」,每个人都跟她熟得不得了,无论她到哪儿,不仅没有人阻止,还有一堆人抢着为她领路、开道。
而到了晚上,司徒残雪总在轩辕辄睡去后才回到寝宫,在那个铺了两块厚毛毯的小床上自顾自地倒头便睡,到了第二天一早,在轩辕辄起床前,她又自动消失得不见踪影。
而这夜,照惯例,司徒残雪在轩辕辄睡去之后才悄然步入寝宫,正当她脱下外衣准备就寝时,窗外又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
「不要……你不要过来……」
耸了耸肩,司徒残雪做了个鬼脸,决定将一切抛在脑后,赶紧钻进温暖的毛被之中睡觉才是正道。
就在司徒残雪正打算闭上眼时,却发现轩辕辄倏地由他的床上坐了起来!
被乌云遮去一半的月光,由寝宫的窗棂一角微微射入,让他俊朗的面容显得很是诡异,有如鬼魅般明暗不定的脸庞上,神情古怪至极,两颊的汗不断沁出,并且紧紧握住了
双拳,似乎是在极力忍受些什么。
不会吧?不会是想冲过去揍人吧?那可不好耶……
就在乌云完全遮蔽月亮之时,司徒残雪悄悄地走到轩辕辄身旁,伸出手欲点住他的穴道,想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千万别做出什么儍事来。
就在她伸出的手指触及他身体时,轩辕辄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压在床上,二话不说便开始脱她的内裳!
老天!这男人的定力也太差了吧?只不过是听听声音,竟就如此兽性大发……完了!难不成她司徒残雪当真要清白不保了……
苦笑了一下,但司徒残雪并不害怕。
因为她知道女子总要过这一关,而过了这一关后,她再也不必害怕皇祖母不时的逼婚,以及异想天开地乱点鸳鸯谱了。
只是,她没料到,这关卡会来得这样快,并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听着窗外女子的娇啼声愈来愈淫媚,司徒残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任由轩辕辄的一双大掌温柔且缠绵地在自己身上游走……
「不……不要欺负我……」
「我要妳……」轩辕辄喃喃低语着,一双粗大的手掌轻轻抚上司徒残雪丰盈的双乳。
第一次让男人如此大胆地触摸着自己,司徒残雪还是有些微微的羞涩与不自在。
但若是这男人,罢了吧……因为,其实她并不讨厌他。
跟在轩辕辄身旁也有一段时间了,司徒残雪知道这个男人有些冷漠、有些让人捉摸不定,但他的个性极其坚毅、处事稳重并且霸气十足,待在他的身旁,
会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这就是为什么被识破了女儿身,她却依然选择以他的寝宫为根据地的原因。
因为她明白,只要一出他的寝宫,恐怕再也没人能像他一样,当她在轩辕国最坚实的靠山,并且放任、纵容她。
所以若是他,罢了吧……
「别碰我……啊……」
听着那名女子浪啼的同时,司徒残雪感觉到那双大掌温柔地揉弄着自己从未被人碰触过的双乳,一股酥麻的感觉霎时在她的胸口蔓延开来……
老天!这就是被男人碰触的感觉吗?
司徒残雪的目光渐渐地蒙眬了起来,而她的身子,不知为何变得那样地灼热,热得就像被火炉烤着似的,并且她的呼吸,也随着身上大掌的缓慢移动,
不由自主地浓重了起来……
「妳喜欢我这样待妳吗?」突然,司徒残雪耳畔传来轩辕辄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嗓音,「我一定会好好珍爱妳的……」
说完这句话后,轩辕辄便轻轻吻住司徒残雪的唇!
感受着温暖又湿润的唇办霸道地覆在自己的红唇上,从未有过经验、不知如何是好的司徒残雪,只能青涩地任他对自己予取予求。
她任他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任他的舌与她的交缠在一起,任他放肆地吸吮着自己口中的所有芳香……
「对……就是这样……」吻到司徒残雪几乎喘不过气并且娇喘连连时,轩辕辄才放过了对她唇办的捉弄,轻笑说道。
而他的手,则依然不停止对她的挑逗,他下断轻搓、推挤、戏弄手中那对浑圆的双乳,直到身下女子的乳尖缓缓挺立、紧绷之后,突然轻轻一掐!
一股电流透过轩辕辄的手传达到司徒残雪的四肢百骸,她的身子蓦地一僵后,整个酥软了……
「啊……」
就在此时,女人的尖叫声再度响起,司徒残雪也再度听到轩辕辄那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如晴……疼吗?」
如晴?!倏地眼眸一睁,司徒残雪不敢置信地瞪视着黑暗中的男人。
原来如此……原来他竟是爱着柳如晴?
一直以为他是受不了自己嫂子的不贞行为才会如此反常,原来事实并非她所想!
原来他竟是爱着柳如晴,并且爱得那样深、那样重、那样无法自拔,可却又如此无法言说!
毕竟在轩辕国,这是禁忌之爱啊……
难怪当初他在听到她说的话时会那样盛怒,他居然将她当成那个女人,一边听着那个女人的啼呼声,一边将无法表达的温柔释放在她的身上!
难怪他的寝宫会处在皇宫中如此偏远的角落,并且除了柳如晴的宫室及外宫守卫外,再无其它人、事、物!
不知为何,在明白了一切之后,司徒残雪的心中缓缓升起了淡淡的落寞及苦涩。
原来,她只是柳如晴的替身!
原来,这个向来冷漠的男子,今天对她的一切温柔,都是为柳如晴而释放的……
「妳不喜欢我这样待妳吗,如晴?」感觉自己手下的女人身子忽地整个冰冷僵硬着,轩辕辄低声问着。
司徒残雪没有回应,因为她明白这个男人问话的对象并不是她……
「我会轻些的,如晴。」大手继续挑逗着身下女人胸前盛开的蓓蕾,轩辕辄喃喃说着,却再也感受不到身下女子一分一毫的响应。「如晴,别对我如此冷漠。」
对于身下女子的漠然,轩辕辄有些不解及焦急,最后,他索性低下头,含住司徒残雪的右半边乳尖!
他用膝盖顶开身下女子紧夹的双腿,大手整个覆住早已湿润而温暖的女性桃花源……
「你不能……别……啊……」
为何碰触她的私密之处?被那双大掌那样邪肆地抚摸着,司徒残雪又羞又急,身子也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几乎无法自已!
司徒残雪开始用双手推着轩辕辄的胸膛,因为她再也受不了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感觉了!
她的身下,不知为何一片湿润,并且有一股温热不断地由体内沁出!
除此之外,一思及现在让轩辕辄如此动情的人是柳如晴,她心中的抗拒感更为浓烈!
「不要拒绝我……如晴……」
一只手将司徒残雪的双手握住,一起压在她的头顶之上,轩辕辄喃喃说着,而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掐住花办中的花珠!
老天……他怎么……
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倒抽了一口气,司徒残雪的身子再也动弹不得……
「啊……你弄得……我好难受……」
听着窗外传来的声音及身前的急促低喘声,一起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香味沁入自己的感官之中,轩辕辄满足地笑了。
「妳好香,如晴……」轻吻着司徒残雪的颈项,轩辕辄将手指就着蜜汁,轻轻滑入身下女子丝绒般的花径中。「上天……妳怎会如此湿、如此热、如此紧?」
身子整个弓了起来,司徒残雪根本没有办法忍受心中升起的那阵狂潮,以及处子花径第一次被侵入的剧烈疼痛!
但她只是紧咬住下唇,一语不发。
可是,轩辕辄却感受到了!
他感受到身下女子的疼痛,更感受到她的花径不断地想将他的手指推挤出去,因此他柔柔地撤出了手,然后更深情地张口含住她的乳尖!
他的舌尖灵动且充满挑逗意味地在她高耸的蓓蕾上轻扫、画圈,继而还用牙齿轻咬那颗水嫩樱桃向外轻轻拉扯……
而在轩辕辄有意的逗弄下,司徒残雪的思绪整个由大脑中脱离,剩下的,只有阵阵无声的娇喘……
她的双乳不知为何又胀又麻,身子一点都不像自己的,而浑身什么力量都提不起来,只能整个酥软在轩辕辄的身下!
「啊……好舒服啊……」
当轩辕辄发现身下的女子再度放松,并不自觉地款摆腰肢时,他轻轻笑了,手指再度滑入早已泛滥成灾的花径中,慢慢地律动起来……
虽然娇喘微微,但司徒残雪就是不出声,因为她无法承受、也不愿让自己的声音与窗外那个声音重叠!
尽管她可以感觉到身下的毛毯都被自己的蜜汁浸湿了,而她的花径内又是那样疼痛,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当轩辕辄如此对待自己时,她的下腹却蕴积一股不
知名的热浪,并且还愈积愈高,然后缓缓地向四肢百骸扩散……
感受着掌心被那股温热的蜜汁整个浸湿,轩辕辄知道自己身下的女子已全然动情,因此,他的手指律动得更为快速!
他忘情地享受着自己的手指被夹得愈来愈紧的那股畅快感,感受着美妙花径中的紧缩频率愈来愈高……
「啊……要我……要我啊……」
「我会要妳的,如晴。」轩辕辄伸出手一把扯下自己的下半身衣物,轻轻用膝盖撑开身下女子的双腿,然后将火热的坚挺紧紧抵住湿润的花口,失神又迷恋地说:
「可妳的身子容得下我吗?」
感觉到一个硕大的火热抵着自己的私密之处,司徒残雪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下!
那就是他吗?怎么如此雄大、如此坚硬、如此火热?
而此刻的她,也有着如同他的疑惑——她真的容得下他吗?
「别怕,我不会伤害妳。」
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微微抖颤,轩辕辄朝她的乳尖轻轻一咬,然后趁着她弓起身子、红唇微启之时,一个挺腰,将自己火热的坚挺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刺入她细嫩、
紧窒的处于花径中!
疼……好疼!
当轩辕辄火热的坚挺完全埋入司徒残雪的身子里时,她几乎忍不住要尖叫呻吟了,但她紧咬住下唇,任汗在额上一滴滴地沁出,却依然不肯让任何声音由她的口中流
泄而出……
老天,真的好疼啊!她的身子怎么像被人硬生生地撕裂了一般?而又为什么在她体内的他不仅没有撤出,反而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啊……给我啊……给我啊……我受不了……」
「妳好小,如晴……」轩辕辄不敢相信自己身体传来的绝妙感受。「妳怎会如此小、又如此紧室?」
是的,轩辕辄真的不敢相信,他的如晴怎会有如此娇美的身子、怎会有如此令人销魂的花径、怎会有与他如此契合的身躯……
她窄小的花径,是那样地柔嫩与湿滑,并且将他的坚挺紧紧地包裹住,几乎没有一丝空隙,而她那不自觉的紧缩,更是几乎令他疯狂……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如晴会在高叫「给她」时,身子彷佛在忍受着什么剧痛般不断颤抖着?
「快啊……我……受不了了……」
「痛吗?如晴?」放开了司徒残雪被箝制住的手,轩辕辄轻轻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手指触上她的脸,发现上头全是水滴。「别哭……老天,求妳别哭……」
笨蛋!我是痛得出汗,不是在哭!司徒残雪在心中叹息着,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过,变成一个女人的过程竟是如此地折磨人。
她真的不明白,男女欢爱如果是件这么痛苦的差事,为什么柳如晴还能叫得那么欢畅淋漓?
发现怀中女子动也不动、也不出声,轩辕辄忍住那股想占有她的欲望,轻轻地让她的背靠在柔软的大枕上,然后在她身上落下细碎的吻……
「告诉我,哪儿难受了?」直到再也忍受不住了,轩辕辄终于将自己的坚挺悄悄地往上顶了一下!
真想叫他别动,但司徒残雪无法开这个口!因此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让他继续将自己当成另一名女子,继续宠溺他心中那名女子……
但奇怪的是,当轩辕辄火热的坚挺轻轻地在自己的花径中转动时,司徒残雪感受到一股奇异的感觉!
原本的痛楚竟缓缓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些许疼痛、却又充实饱满、且带着一些不知名难耐的悸动!
好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司徒残雪隐隐约约感觉到,到那时,她才真真正正是个女人……
「还疼吗?」发现身下的女子似乎不再挣扎,并且有些难耐地轻轻扭动着腰肢,轩辕辄将她的双腿掰开,然后用力往前一顶!
老天!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司徒残雪不可置信地微张着红唇无助地娇喘着。怎么会有如此磨人却又如此欢愉的感觉?
她的体内因轩辕辄的强力贯穿,卷起了疯狂的漩涡。当他一次又一次将他的坚挺顶住她的体内时,那股不明白、却刺激莫名的感觉不断地在她的花径中翻腾,
让她再也忍不住地绷紧了身子,双手紧紧环住轩辕辄的颈项。
「快啊……快啊……」
发现司徒残雪的手紧紧环在自己的颈上,轩辕辄开怀地笑了!
他亲吻着她环住自己颈项的手臂,然后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身,像是要折磨她似地一会儿猛冲、一会儿缓送,而另一手的手指,也不断逗弄着她身下敏感至极的花珠!
他邪肆地揉弄、轻压着身前女子湿透了的花珠,然后伴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浓重喘息,将自己火热的坚挺一吋一吋地往最深处刺去。
突然,他身前那阵急促喘息声嘎然而止,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身下女子的花径内开始猛烈地痉挛了起来。
「我知道妳要什么,我会给妳的……」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了,轩辕辄挺起腰,发狂地往前冲去……
「快啊……」
一股无可名之的快感随着轩辕辄的强力律动,在司徒残雪的体内爆炸,她微张着红唇,疯狂地摇着头,因为她从没有想过,男女间的欢爱竟是如此奇妙又暧昧的一种感觉!
她的思绪全部脱离了,只感觉到一种又欢愉、又畅快的惊天快感在自己的身子里四处奔流,而她,再也没有了自己……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用?给我滚!」
轩辕辄明明感觉身下的女子已获得多次高潮,不明白为什么柳如晴的声音还会如此愤怒?
「如晴,我不会走的,我会让妳快乐的,一定会的!」
因此他只能极尽所能地继续挑逗着她、宠爱着她,然后任她在他的带领之下,一次又一次抵达情欲之巅。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昏厥过去……
第三章
第二天天明时,轩辕辄由睡梦中缓缓苏醒。但他不想睁眼,因为他还想在梦境中多停留一会儿。
他的手掌中还留有对那滑腻肌肤的感觉,他的身上还残留着对那柔美身子的欲望……
那感觉是如此地真实,如此地令人留恋与回味……
但片刻后,轩辕辄苦笑了下,有些懊恼地坐起身子,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突然,他蓦地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下,竟然没有半点衣物!这……
掀开毛被,望着床上垫着的毛毯上干了的处子血渍,轩辕辄的心神受到了极剧的震动!
天,该死的!难道他竟要了司徒残雪?!
除了她,不会再有别的女子出现在他的寝宫裹;而她,竟还是个处子?
「老天……」轩辕辄用手撑着头呻吟着。
他怎么会这么该死?该死到克制不住自己对柳如晴的想望,竟在夜半听到柳如晴的浪吟声时,在恍惚中将司徒残雪当成了她,然后,那样激烈地夺去她的初夜!
可那女子,真的是司徒残雪吗?
那在他身下娇喘不已,那在他身下与他如此契合,那在他身下令他疯狂、要了无数次却依然止不住心中渴望的女子,真的是她吗?
但不是她,还会有谁?还能有谁?
思索良久之后,轩辕辄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事实既已发生,那他就只能用最好的方式去解决;而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但奇匿的是,当穿戴好了衣物,在王寝中等了奸半晌之后,轩辕辄却一直没有等到司徒残雪的身影。
人呢?人哪里去了?
「他呢?」走出寝宫,轩辕辄冷着一张脸问守在外宫门的军士。
「大王您说七爷是吧?他一早就到外头去放纸鸢了!七爷放的纸鸢可高、可远了,真不愧是七爷!」军上笑逐颜开地指着远处。
放纸鸢?她居然还有心思放纸鸢?
轩辕辄皱了皱眉,走到军士所指的地方,看见司徒残雪确实与一群孩子及宫中女眷们开怀地望着天空、扯着手中的线,任那一只只的纸鸢在蓝天中尽情飞翔着……
「王!」有人发现轩辕辄的到来,惊呼了一声,连忙跪下,而其余的人也立即一同跪下,除了司徒残雪。
「起来吧!」轩辕辄淡淡地说,眼神望向广场上唯一站立的人。
「早。」轻轻打了个呵久,司徒残雪没事般地对轩辕辄打了个招呼,神青一如以往地轻松,招呼打完,又继续与众人开心地放着纸鸢。
这女人怎么回事?被他夺去了处子之身竟还能如此悠然自得?
瞇起眼望着司徒残雪,轩辕辄凝视着她穿着厚重衣物、一点曲线也没有的身子。
她真的是昨夜他身下的那名女子?那名让他把持下住自己,任由自己在地身上予取予求、并让他释放了全部自己的女子?
紧盯着司徒残雪仿若无事般的灿烂笑颜,轩辕辄真的不明白,但他也只是思索了两秒,然后便转身离去。
反正他已做了决定,更明白自己该如何做,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司徒残雪的反应那样奇特,但也许是因为她一时还无法面对这一切。
所以,他会给她时间,给她她想要的时间……
可是,或许是封印一被解开便再也无法复位,自那夜之后,轩辕辄几乎夜夜都是伴着柳如晴的浪啼声、拥着司徒残雪入眠。
他搂着她、忘情地爱抚她,然后,在她的沉默与默许之中,将自己彻底地埋入她柔美的体内……
但天明之后,两人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过着自己该过的生活,该上朝的就上朝,该溜达的还是继续溜达。
轩辕辄深信司徒残雪是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因此他也不主动提及,反正他们终究会有必须坦白面对的一天。
不过奇怪的是,向来喜欢跟在轩辕辄身旁的司徒残雪,开始会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消失,然后在再度出现时,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一天,轩辕辄悄悄地跟在司徒残雪身后,来到王宫后的一个小树林中,望着她蹲在一个小炉旁,拿着自己的小折扇轻扬着火炉上的小药壶。
「妳在干什么?」望着司徒残雪的动作,轩辕辄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这是什么药?」
「你知道的。」司徒残雪望也没望轩辕辄一眼,淡淡地说道。
她竟真的服用这药?虽然心中有数,但轩辕辄却依然感到一阵浓浓的歉意,以及一股不知名的怒气!
「不要吃这药了,妳将是我轩辕国的王后!」背过身去,轩辕辄僵硬地说:「妳有我的孩儿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的,这就是他的决定——封她为轩辕国的王后!
如此一来,不仅可让轩辕国与海青国永久交好,并且他再也不必为夜夜占有她的身子而感愧疚。
更何况,以她的身分、聪明才智以及气度风韵,当轩辕国的王后绝对绰绰有余。
虽然……他无法爱她,但他也不讨厌她,甚至,他已习惯她在自己身旁的感觉,所以,他会好好待她,让她过着锦衣玉食、万人之上的尊贵生活……
「抱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听了轩辕辄的话,司徒残雪却笑了笑。「不过我还没笨到海青国堂堂的七王爷不当,跑来你这里当个空有其名的小小王后。」
「妳!」倏地转身,轩辕辄不敢置信地望着司徒残雪。
原来她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压根儿就不在乎此事,所以才会那样冷然、无所谓!
望着司徒残雪毫不在乎的神情,轩辕辄的心中突然一阵烦闷,手一挥,将她手中的药碗整个打碎。
「你尽量泼,」望着地上碎成片片的药碗及洒了一地的药汁,司徒残雪耸了耸肩。「反正我有的是药。」
「妳……」他不能骂她,因为他明白错的是他!
若不是他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每每在柳如晴与人欢爱时,克制不住地将司徒残雪当成柳如晴的替身,怎会有这样的结果?
「别忘了妳的清白毁在我手上。」终于,轩辕辄狠下心残酷地提醒着司徒残雪。
「别说毁,多难听!」司徒残雪突然轻笑了起来,走上前拍了拍轩辕辄的肩,「说句老实话,其实我也挺乐在其中的。」
「妳!」身子整个僵住,轩辕辄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话会出自司徒残雪口中。虽然轩辕国的女人在性事方面向来较为开放,也不忌讳公然谈论此事,可她是海青国的公主啊!
她不能也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该这么说吗?」望着轩辕辄脸上跳动着的青筋,司徒残雪的眼底有些迷惑。「我以为你听了会高兴的,毕竟,你取悦了我,不是吗?」
「妳……」听着司徒残雪的回答,轩辕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什么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口,只能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着,「我真是拿妳没辙……」
是啊!从第一回见到她起,他就拿她没辙。
既然她一介女子都不在意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她的言下之意,好像还挺「满意」他每夜的「辛勤」劳动。
他相信,只要是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无法对她这种说法无动于衷,就算是他……
「走吧!」望着司徒残雪半晌,轩辕辄不自觉地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他突然一愣,便赶紧放下手向前走去。
「上哪儿去?」司徒残雪站在原地好奇地问。
「今日四大海国的渔船都在港口集结、靠岸,夜里会有一个大集市,想去逛吗?」
「当然要!」司徒残雪笑得眼都瞇了,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上他的脚步,然后在寝宫之外等着他更衣。
她明白,身为一国之君,轩辕辄可不好堂而皇之地在大集市中露面,若不乔装打扮,只怕要扫不少人的兴,让人不敢尽情玩乐了!
就在司徒残雪在寝宫外来回踱步时,一个娇媚的声音叫住了她。
「七爷……」
「柳姑娘!」望着一身雪白、美得如同天仙下凡的柳如晴,司徒残雪微微笑了笑,然后屈身做了个揖,「您比我上回见到时又美上了几分。」
「不敢!这么多日都未曾来拜见七爷,如晴真是过意下去。」轻轻抿嘴一笑,柳如晴欠了欠身,「不知七爷在我轩辕国过得可舒心?」
「当然舒心。」司徒残雪轻轻笑着,「在这里有吃、有喝、有住,可说是舒服透了。」
「听说……七爷您曰日在轩辕王寝宫中陪伴着王下棋,是吗?」拿起手绢掩住嘴角轻笑,柳如晴突然拾起一双秋水瞳眸好奇地问。
「没错。」司徒残雪轻摇着折扇,细细欣赏着眼前这位有如由画中走出的仙女。
弯弯的蛾眉、瓜子般的脸蛋、小巧的红唇、如同春花般娇艳的笑容……美!当真是美!美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就是这样一位连她自己看了都心动的女子,占据了轩辕辄的心!
「王他……夜里通常都很晚就寝吗?」在司徒残雪晶亮目光的注视下,柳如晴低垂下眉,脸颊有抹嫣红。
「你们的轩辕王棋艺太精了,每回他下一子我就得想半天,想到他都熄灯了、睡着了,我还在想。」听着柳如晴的问话,望着她娇美的容颜,司徒残雪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自惭形秽啊……」
「是吗?那就好……」听了司徒残雪的回答后,柳如晴又轻轻地抿嘴一笑。「七爷您忙您的,如晴不打扰,先告退了!」
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缓缓离去,司徒残雪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柳如晴似乎并非对轩辕辄全然无情,否则她绝不会主动来与自己攀谈,并且还拐弯抹角地想知道轩辕辄的夜晚是如何度过。
她究竟有何用意?
身为女子,特别是一名长相如此绝美的女子,柳如晴必然知晓自己对男人的影响力,因此纵使轩辕辄掩饰得再好,她也不可能对他的爱慕完全一无所知、全无感受。
那……难不成她日日那样淫声浪语,竟是为了勾引轩辕辄、亦或是惩罚轩辕辄?
可她何必如此呢?有话直说不就是了吗?毕竟若他们真的郎有情、妹有意,就算他们真想怎么样,轩辕国人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到底哪里不对劲?司徒残雪绞尽脑汁地想着,想明白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什么话,竟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妳与她说了什么?」就在司徒残雪深思时,她的身后传来轩辕辄冷峻的声音。
「我说我爱慕她。」抬起头,望着轩辕辄神情复杂的眸子,司徒残雪淡淡地笑了笑,「毕竟像她那样美的女子,谁能不留恋?」
只要事关柳如晴,只要他的面前只有她一人,他就会毫不掩饰自己,任自己的怒火与情绪全然在她的面前展示。
甚至有时,就在她的面前,他也会站在寝宫的窗旁,悄悄凝视着柳如晴的倩影,眼眸瞬也不瞬一下,一点也不掩饰眼中闪动着的、又爱又恨的强烈火花……
她就真的让他那样信任吗?望着身前那个绷紧了全身肌肉、一脸阴沉、压根儿不管别人就大步向前走去的男人,司徒残雪苦笑了起来,然后眼眸一转,云淡风轻地
转身离开。
而一直大步向前行去的轩辕辄,走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脑中却是思绪纷飞。
走着走着,轩辕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好像忘了些什么。
「他呢?」轩辕辄停下脚步,低声问着身旁唯一的侍卫。
「七爷大概又一个人四处溜达去了。」侍卫恭敬地低声回话。
「什么时候走的?」轩辕辄皱起眉继续问道。
「走了大半会儿了。」
望着四周汹涌的人潮,不知为何,轩辕辄的心中更是烦闷。最后,他索性找了间酒肆,斥走了侍卫,一个人坐在里头喝酒。
也不知究竟坐了多久,当轩辕辄一抬眼,发现自己的桌上竟有那样多的空酒瓶时,他愣住了。
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烦些什么,竟到了藉酒浇愁的地步?
可自从看到司徒残雪与柳如晴在一起交谈之后,他的心中便无来由地升起一股抑郁之气。
是由于司徒残雪口中那句没头没脑的「爱慕」吗?
可他明知司徒残雪是名女子,根本与柳如晴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但为何看见她们俩一起谈话,他的心中竟有些微微的不悦?
似乎他的心底,一点也不希望看到这两名女子那样熟稔的模样!
为什么?是因为担心司徒残雪不小心透露出自己多年来沉沦在柳如晴身上的心,亦或是怕她透露出自己夜夜与她相拥而眠的秘密?
而司徒残雪明明是名女子,为什么总当自己是个男子?她曾受过什么伤害吗?还是除了那副女子的身躯之外,她原本便该是名男子?
否则为什么她似乎对当个女子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从不做女装打扮?而且,对她自己的贞节那样漠然,似乎完全不将之视为一件切身要事?
她这个人,实在太令人费解了……
「你没事瞪着老子干什么?」正当轩辕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一声大喝在他身前的桌于响起。
抬起眼,轩辕辄扫了那个距自己有一尺之遥、喝酒喝疯了的男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径自继续暍着酒。
「竟敢看不起老子!」看到轩辕辄的神情,醉酒男子怒吼一声。「不教训教训你,你还当老子怕了你?」
接着,四名穿着异国服饰的大汉像要找人拚命似的,横眉竖眼地站到轩辕辄面前。
而不耐烦的轩辕辄压根不想理这帮人,站起身来就想离去,他一点也不想在此引起任何的事端!
堂堂轩辕王,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若不是想带着司徒残雪来开开眼界,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来此龙蛇混杂之处!
若事情闹大了,让人看穿了他的身分,或与这些异邦人有了纠纷,岂不让全轩辕国及一帮外邦人看笑话了?
谁知他才刚站起身,却有一个男人又将他压回座位。
「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男人狠狠地瞪着轩辕辄。「不跟我们赔个罪,你今天哪儿也别想去!」
「唷,我说各位大爷,」就在轩辕辄的耐心已到达临界点,眼眸冷冽起来,争端一触即发之时,突然,一个柔柔的嗓音在轩辕辄的身后响起。
「你们就这样欺负我当家的啊!」
「嗯?」轩辕辄听到声音后一愣,感觉一个人影由身后飘然而至,大剌剌地坐到他的大腿上。
之所以愣住,是因为轩辕辄听出那是司徒残雪真正的声音!
虽然他从未听过,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如今坐在他腿上的这名女子,虽然他望不见她的正面,可她穿着一袭精致的女装,头上插着金步摇、耳垂悬着银耳缀,身上还飘着一股淡雅的芬芳……这人,
的的确确是司徒残雪!
「我们女儿国的汉子虽老实,可也不是能让你们欺负的!」举起轩辕辄的酒杯,司徒残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欺负也只有我们能来!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了?」
「女儿国?」用一双贼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司徒残雪,男人们一同哈哈大笑了起来。「早听说女儿国的娘儿们个个娇艳如花、性子刚硬,今日一见,当真不假啊!」
「小娘儿们,跟大爷我到床上玩玩,大爷我一定让妳欲仙欲死,从此忘了妳身后那个没出息的当家!」
「玩?」司徒残雪眼一瞇,「好,你姑奶奶我就陪你在这儿玩玩!」
说完这句话,司徒残雪将手中的酒杯往前一送!
就见那个酒杯突然像有生命似的,倏地由四个男人的面前飞过,四个男人的脸颊上立刻都沁出了血滴!
「他妈的,给我打!」一个男人先回过神来,摸了摸脸上的血滴后立刻愤怒地往前冲!
「我还怕你下成!」望着男人的动作,司徒残雪冷哼一声,双手撑在轩辕辄的肩上,一个借力,身子忽地腾飞在半空中,双脚朝四个男人毫不客气地扫去。
「接住我,当家的!」看着四个男人整齐画一地向后一仰、接连倒地之后,司徒残雪开心地在空中笑着。
她那银铃似的笑声以及优美的身形,让酒店中所有的人全儍儍地望着她……
除了轩辕辄。
他一把接住司徒残雪由空中落下的身子,趁乱抱着她大步往马车走去。
「为什么打扮成这样?」黑夜中,轩辕辄看不清司徒残雪的脸,但他不是儍子,由店中那群男人突然发直的眼光,就知道她这模样必定不难看!
而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生气,气自己竟不是第一个看到她如此装扮的人!
「当然是为了好玩。」司徒残雪还是不断轻笑着。「我想知道我穿成这样以后,你能不能认出我来!」
「别玩了!」轻压住司徒残雪纤细却不断挥舞着的手臂,轩辕辄脸色紧绷地问着:「谁让妳喝酒了?」
「我今儿个高兴嘛!更何况我今天可是舍命救君子啊!」司徒残雪突然抿嘴一笑,「你怎么也不说两句感谢的话,就知道骂人?」
「妳怎可如此胡来?」轩辕辄轻斥道:「认识妳的人那样多,若被人识破了妳的身分……」
「慌什么啊?」用手掩住轩辕辄的唇,司徒残雪呵呵笑着。「七爷我早想好了八条大计,足够在我的女儿身被识破时派上用场,我谅谁也没法不相信我的说辞。」
轩辕辄轻轻拉开司徒残雪抚着自己唇办的纤纤玉手,然后就着刚由云层中透出的月光,望着那个又醉又娇嗔的嫣红脸蛋……
「那妳打算用什么计?」不知为何会这样说,但轩辕辄竟任这话由自己的口中说出,「妳的身子已被我强占了,妳回海青国之后,要用哪一条计策去应对?」
「这……我还没想好。」司徒残雪努力思考了半晌,最后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将头枕到轩辕辄坚实的胸膛上,缓缓地合上千斤重的眼帘,「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想出
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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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天!这就是司徒残雪?
望着斜倚在马车一角酣甜睡去的司徒残雪,轩辕辄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惯司徒残雪着男装,轩辕辄没有想到女子装扮的她,竟是如此典雅、脱俗,就如同一朵开在山巅的花儿一样,清淡、雅致而又绝美……
睡着的她,再也没有那股倔强、随意的劲头,她紧闭的眼眸下那长长的睫毛,比他曾看过的女子都俏上几分,而她细细的柳眉、小巧的鼻翼、精致的脸庞、
鲜红欲滴的红唇,都是那样地完美无瑕,令人移不开目光……
男装时的七王爷,俊朗而潇洒;而女装时的司徒残雪,竟是如此夺人魂魄!
知道该回宫了,但轩辕辄却动也没动,而是静静地坐在司徒残雪的身前,望着她的睡颜。
半晌后,他缓缓将视线往下挪去,看着她大红镶金边的绣袍下那袭浅绿色的高腰长裙。
这衣裳很适合她,薄纱的前襟,露出她若隐若现的双乳上缘及深深的乳沟;薄纱的袖笼,露出她曲线优美的手臂;而薄纱的下襬,则露出那双匀称修长的腿……
明知这套衣裳是如此适合她,但轩辕辄却不爱她这么穿,更不爱她在别人面前这么穿……
终于,不自觉地,轩辕辄的手指动了,他轻轻解开她披风的扣结,然后任自己的手指顺着她柔滑的颈项来回轻划。
「别闹……」半梦半醒之际,司徒残雪突然轻声嘤咛着。
而她的那声呢喃,却让轩辕辄的下腹突然涌起一股强烈至极的热浪。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对司徒残雪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而且只因为她的一声呢喃!
但这是轩辕辄第一次听到她低喃的声音。他不敢相信,就算夜夜被他占有、被他那样挑逗,都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的司徒残雪,原来她的嗓音竟是如此轻柔、
如此娇美、如此甜腻、如此佣懒,如此让人难忘及回味……
像被蛊惑似地,轩辕辄不自觉地继续将手指沿着司徒残雪雪白的颈项缓缓而下,他挑开她衣裳的前襟,望着优美的肩线,用手指在上头来回梭巡着……
他知道她的身子比寻常女子高,而且匀称、玲珑有致,可他却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着她的身子。
因为他每回要她,都是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王寝之中;而黑暗外、真实的她,肤色竟是如此白皙,曲线竟是如此优美,体态竟是如此诱人……
「别吵……」感觉身上有些微热,司徒残雪无意识地捉下自己身上的手,以为手的主人是老吵得她睡不好觉的十四弟——司徒伤煞。
「伤煞……求你了……让我好好睡……」
伤煞?!一听到这名字,轩辕辄被司徒残雪握住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眉头有些微皱。
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但他非常清楚地明白一点,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除非她不开口,否则她的口中就只能出现他一人的名字!
缓缓拉下司徒残雪的外裳,轩辕辄看着她身着一袭水绿色抹胸,而抹胸外的肌肤有如凝脂般柔滑。而他完全明白,她抹胸之下的浑圆,握在他手中时是如何地滑腻,
是如何地迎合他的掌心……
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轩辕辄终于举起手,轻拧住她水绿色抹胸下的小小乳突。
「唔……」司空残雪身子微微一震,口中吐出一声含糊不清的轻喃,然后不自觉地想要翻身。
但轩辕辄却一把将她抱到怀裹,让她背靠着他,然后缓缓地将她上身的衣裳由双肩处拨下,并把她的抹胸推至胸口之上,望着脱离束缚的浑圆在他的眼前轻弹。
真美……
痴迷地望着那对形状完美的浑圆双乳,半晌后,轩辕辄将司徒残雪的头轻靠在他的右肩,双手由她的胁下伸入,缓缓地擭住那令人眩目的丰盈双乳!
「啊……」感觉胸前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司徒残雪有些难耐地扭动腰肢,轻啼了一声。「别……让我睡……」
真的好悦耳,甜腻得让人的骨头都酥了……听着耳畔传来声声娇喃,轩辕辄的掌心整个热了!
他轻拧住她的双边乳尖,然后左右拈弄了起来。
「呃……好难受……」微微娇喘着,司徒残雪闭着眼不断嘤咛着,「不要了……」
奇怪,她怎么会作这种羞人的梦?可为什么梦中会有如此真实的感受?
真实到让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又酥、又麻、又疼、又胀,而全身都像被火烤着似地灼热……
「别碰我了……」在轩辕辄的连番逗弄下,司徒残雪无意识地挺起胸,难耐地娇喃着,「否则……我要叫人打你了……」
低头望着那对诱人的粉红色樱桃在自己的搓弄下缓缓挺立、紧绷了起来,轩辕辄的呼吸更是急促。那颜色如此绝美,让人克制不住地想低头去尝尝她的滋味。
「叫吧!」半晌后,轩辕辄喃喃低语着,轻吻着她雪白的肩颈,一手缓缓撩起她的长裙,扯下她裹面的所有衣物。
一双修长又匀称的腿映入轩辕辄的眼帘之中,他用手掌轻擦着她的小腿、膝盖、大腿……
「不要……」感觉腿上传来一阵热浪,司徒残雪娇喘轻笑,「好痒……」
这阵银铃似的笑声,几乎将轩辕辄的心都笑颤了。「那这样呢?」他一只手轻扯着司徒残雪的乳尖,另一只手则在她裙下的花丛问来回流连。
「啊……疼……」就见睡梦中的司徒残雪微微皱起蛾眉,轻呼了一声,「别弄疼……」
「不疼……」轩辕辄喃喃低语着,手指轻轻拨开司徒残雪身下的花办把玩着,直到感觉到手中有些微湿。
「真的疼嘛!」那种被人疼惜的感觉如此如梦似真,令司徒残雪更深信这一定是在梦中。因为如果是现实,那她一定会听到柳如晴的声音!可她没有。
也因此,她再也不克制、压抑自己,真实地将自己心中所想喃喃道出,反正是梦嘛!她就算撒撒娇,也没有人会真的理会她。
「我好热……浑身都好热……」她娇喃着。
「我知道。」
轩辕辄用手指不断地在司徒残雪的花缝中轻扫着,感觉身前的女人呼吸愈来愈浓重,而身体也发出了一阵轻颤。
「别……轩辕……啊……」无助地弓起身,司徒残雪虽是半睡半醒,但却依然感觉到一股又甜蜜、又奇异、又刺激的感受在身下来回盘旋着。「轩辕……不要……」
是的,她唤的是他的名,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男人会这样对她、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明白……
轩辕辄浑身一震,因为当自己的名字由司徒残雪的口中出现时,他竟感到一股从未领略过且汹涌莫名的情欲!
她的男人毕竟只有他一人,否则怎会在睡梦之中,唤的还是他的名字?
轻轻将司徒残雪的身子转成面对自己,轩辕辄望着她长吁了一口气。星眸依然轻合,两颊有一股诱人的红云,双手环着胸,诱人的双腿夹紧,嘴角有一股笑意,
满足且安静地继续沉睡着……
老天!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绝美、又如此令人销魂的睡姿!
轩辕辄真的想知道她在高潮时神情能如何地妖娆,声音会是如何地甜美!
一当这个念头升起,轩辕辄再不考虑了!他将她的长裙撩至腰上,将她紧夹的双腿曲起、张开,然后望着那波光敛滥的花口处,缓缓沁出晶莹的蜜汁……
司徒残雪身下那粉红色的花办在他的眼前完全盛开,像一朵沾着露珠的樱花……
「妳好湿、好诱人……」将唇俯在司徒残雪的耳旁,轩辕辄低声说着:二让我那般地想进入妳……」
他将她环在胸上的手拉开,一口含住她的乳尖,手指悄悄地伸入她已润泽的花径之中……
「啊……」胸前的酥麻感与身下的异物侵入感一起在司徒残雪的身上蔓延开来,让她终于启开红唇,不停地娇啼着。「别……我……好难受……」
「我不会让妳难受。」不自觉地,轩辕辄喃喃说着,然后感受着自己手指所触及的柔丝天堂。
天……她的花径在他那么多夜的造访之后,依然好紧、好窄、好热……
不自觉地又将第二根指头伸了进去,轩辕辄不断地用手指轻勾、按揉她那丝绒般的花壁,而口中则任自己的舌尖抵着她的乳尖,来回舔弄、含扯……
「啊呀……」在轩辕辄连番的逗弄下,司徒残雪的全身布满了一层薄汗,她的手不知下觉地抱住了他的头,口中娇啼连连,「不要了……轩辕……」
手指开始缓缓地在司徒残雪的花径中律动着,轩辕辄感受着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身子抖颤得愈来愈厉害,而花径的紧缩也愈来愈明显……
「啊……啊……」纵使是在睡梦之中,司徒残雪的身子依然感觉得到轩辕辄对她的挑弄,依然能感觉得到身子热得像团火,而一股令人难耐的压力,让她缓缓地扭动起腰肢……
抬起头,轩辕辄着迷地、仔细地望着司徒残雪脸上诱人又令人心动的所有神情。
他看着她的脸颊如春花般嫣红,看着她鲜艳欲滴的樱唇微张,并且不断吐出娇脆的啼呼声,看着她微微晃动的双乳漾出一阵眩目的乳波,看着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她!
手指律动得更快了,轩辕辄在感觉身前的女人浑身紧绷,并且不断款摆着杨柳腰时,突然将手指撤出、俯下身去!
他用力掰开她雪白的双腿,让她身下的秘密全部开放在他的眼前,然后伸出舌,轻点着她湿润的花办、花缝、花珠……
「不要……不要……」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司徒残雪好想逃离这个令人甜蜜又难耐的梦境!
但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腿怎么也并不拢,而一个又柔软又霸道的东西,不断刺激着她身下最敏感的部位!
「轩辕……不要……求你了……」
听着司徒残雪娇柔又带着些微哀求的嗓音,轩辕辄全身仿佛被雷击一般,再不考虑地将舌尖往她的花径中一刺!
「啊呀……」当那柔软又尖硬的东西刺入自己的体内后,司徒残雪高声矫啼了起来!
她无助地摆动着雪臀,想抵抗那股下断攀升的压力,「放了……我……别碰……那裹……」
「我就碰。」轩辕辄低声说着,以双手握住她的雪臀,舌尖更是邪肆地在司徒残雪的花径中来回戳刺、旋转……
蜜汁无意识地不断汨汨地沁出,沾湿了司徒残雪的腿根……
「原来妳的身子是如此地敏感……」听着司徒残雪毫不掩饰的声声娇啼,轩辕辄终于抬起了头,望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但却娇美如花的女子,心,有些微微地抽疼。
原来先前那么多夜裹,她都是在克制着,克制着身上的所有反应,无论多受煎熬,也绝不开口……
但今天,在睡梦中,由于没有了任何的包袱及压力,她才表现出自己最真、最原始的反应!
「既然如此……」很快地褪下裤头,释放出自己的坚挺,轩辕辄将自己的火热抵住司徒残雪湿漉的花口处,然后浅浅一探。
「啊……轩辕……」司徒残雪感觉着轻探入自己体内的火热坚挺,她有些难耐,不自觉地任花径紧缩了一下。「轩辕……」
「怎么了?」在司徒残雪轻夹住自己的坚挺时,轩辕辄几乎要疯狂了,但他依然强忍住自己的欲望,轻咬着她的耳垂低语着:「小东西,妳想说什么?」
「我……我……」虽明知在梦中,但司徒残雪依然觉得自己要出口的话是那么难以启齿,但她真的想说,「我……」
「说吧!我在听。」轩辕辄又将自己的坚挺往裹面顶进了一吋,然后低声说着。
「啊……」轩辕辄的进逼令司徒残雪的全身布满薄汗,并无助地娇啼了一声,「你别动……」
「我怎么可能不动?」轩辕辄轻笑着,然后吻了司徒残雪的脸颊一下,司时任由自己的坚挺继续对她敏感的花径一阵轻挑。
「我……你……」又羞又涩地吟哦着,司徒残雪终于在轻喘中说出了心中一直想说却又下能说出口的话,「你……能在要我时……不要叫那个名冯……让我有个好梦……」
「妳……」轩辕辄的心,整个都疼了,而心疼之中,又带着些淡淡的欣喜。因为,原来她不是全然不在意的,不是的……
双手再不考虑地环住司徒残雪纤细的腰肢,轩辕辄一把将她举起,然后用力地往下一压!
「啊呀……啊……」那没有任何迟疑的直接贯穿,那没有任何包袱的快感,几乎穿透了司徒残雪的灵魂,让花径敏感至极的她顷刻间便达到了高潮,
「啊……轩辕……我……我要……」
「我知道。」望着司徒残雪又欢愉、又痛苦的绝美神情,以及到高潮俊那忘情、自然、狂放的浪呼,轩辕辄轻声说着,「我会给妳。」
是的,他会给她。
虽然她从未要求过他,从未!
将她的手环住自己的颈项,轩辕辄一手握住她挺俏的雪臀,一手环着她的肩,不断地将她拔高、压下、拔高、压下!
「轩辕……啊……」那种被人疼爱及占有的感觉,令司徒残雪不顾一切地尽情娇啼着。
而轩辕辄则任由自己的坚挺一次次完全地撤出、又一次次完全地埋入,任自己在她的花径中忘情地奔驰,贯穿她整个的生命……
其实,轩辕辄并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地忘情,因为从没有一个女人,从没有任何一次欢爱,能让他忘了柳如晴、忘了世间的所有,而且忘得如此彻底、如此轻松。
「轩辕……」被紧抱在轩辕辄的臂中,一次又一次地被送抵欢爱之巅,司徒残雪终于无力地轻垂着头,「我受不住了……」
「不行了吗?」感受着身子已然酥软、疲惫的司徒残雪,轩辕辄低声说着:「那么,残,妳也该醒来了。」
残雪?!
「你……」突然,司徒残雪整个人都清醒了,而在看清眼前的情况后,她的眼眸倏地瞪大。
因为她看到轩辕辄的俊脸上满是汗珠,而他的嘴角,不知为何竟带着一抹淡淡的轻笑;而自己,竟是几近赤裸地被他紧搂在怀中!
感受着自己体内那不断胀大的坚挺,司徒残雪儍儍地低下头,看着彼此的下身,竟是那样亲密地交合着……
脸颊瞬间飞起一抹嫣红,司徒残雪一直以为自己在作梦,所以才会那样直接且无意识地将最真实的感受表达出来,才会像柳如晴一样,那么淫荡地媚呼着,
才会要求他别叫那个名……
可怎么……怎么会……是真的?!那她刚刚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不就、不就……
「看样子妳确实是醒了。」望着司徒残雪脸上的惊愕及那抹不断升起的嫣红,轩辕辄原本打算让她休息的念头一下子化为乌有!
老天!她害羞的模样怎会如此诱人?
知道她醒后将会逃避,因此轩辕辄决定不让她有这个机会!
他很快地再度举起司徒残雪的腰,然后大力往下压去,任自己火热的坚挺再度贯穿她的身子,然后等待着她的娇啼。
只是,司徒残雪却再也不出声!
无论轩辕辄如何挑逗她、如何用力贯穿她,如何让她一次次抵达情欲之巅,她都再也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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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司徒残雪知道轩辕辄是在补偿她,所以才会如此宠她。
他任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买任何她眼光在上头停留过的东西、带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甚至,他比以往更放任她,无论她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全一笑置之,然后大掌一伸,揉乱了她的一头长发,继续带着她四处玩乐。
可是纵使如此,司徒残雪却没有自己想象中开心,甚至,她开始想家、想念海青国……
「怎么不专心呢?」用手指轻弹着司徒残雪的额头,轩辕辄低笑着,「妳又输了。」
「输就输吧!反正我从来也没想赢。」司徒残雪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想家了?」望着那纤细、带着一丝孤单的背影,轩辕辄轻轻地问。
「有点。」司徒残雪淡然回话,接着便走到床上,掀起被褥,将整个人部埋到毛被之下。「我想睡了。」
「那妳先睡一会儿。」轩辕辄站起身,毫下介意地在司徒残雪身旁换着朝服。「晚上风月国的使者会到来,随行还有他们的舞伶,到时我带妳一起去看表演。」
「再说吧!」司徒残雪闷声回答道,然后听着轩辕辄的脚步声慢慢远离。
没有轩辕辄的王寝,显得那样凄清,司徒残雪虽躺在杨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最近心情如此沉重,仿若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不想吃、不想睡、不想玩,并且,眼眸老跟随着他而动……
而他又是怎么了?最近为何要她要得那么疯狂?柳如晴的声音出现在窗外时,他要她;柳如晴的声音没有出现时,他也要她!
而他要她的方式竟一次比一次邪肆、一次比一次放纵!
不知有多少次她几乎要呻吟出声了,但她却仍然紧咬住下唇,甚至快要将下唇咬破了,才能忍住心中那股想脱口而出的呼喊声……
他们究竟怎么了?
「七爷,如晴夫人有事找您。」就在司徒残雪将头埋在被中苦思神伤时,突然,外宫传来一个侍卫的通报声。
「找我?」司徒残雪愣了愣,掀起毛被往外应答道,「好的,请夫人稍等一会儿,我立即出来。」
将自己的衣裳稍作整理后,司徒残雪跨出寝宫,来到了花园,看见柳如晴静静地坐在凉亭里,若有所思。
「柳姑娘。」司徒残雪轻唤了一声。
「七爷。」一听到司徒残雪的声音,柳如晴立刻抬起有些微红的眼眶,「不知您现在有空吗?」
「有。」司徒残雪虽然对柳如晴突然来找她的举动有些纳闷,但依然点了点头。
「七爷您莫见怪,如晴实在是觉得心里闷得慌,所以才会想找您谈谈天……」柳如晴红着双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真是我见犹怜啊……望着那个凄楚又绝美的笑容,司徒残雪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绽出一抹轻笑。「那自然是荣幸之至。」
「那我们能到……」柳如晴轻轻地说,然后将视线投向宫门外的一辆马车上。
「哪儿都成!」司徒残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跟在柳如晴婀娜的身后上了马车,往皇宫外驶去。
待马车走到一处人烟稀少之处时,柳如晴突然眼圈一红,哭倒在司徒残雪的怀中,「七爷,您……救救如晴!」
「别、别!」司徒残雪一愣,回神后连忙拍着柳如晴的肩膀。「遇着什么难处了?能帮妳的我一定帮,千万别哭,七爷我最怕见着姑娘哭了!」
「我……」柳如晴抬起泪眼,将身子整个倚在司徒残雪的怀中,嘴角轻轻颤动着,「如晴……」
「说吧!没事的。」司徒残雪掏出手巾为柳如晴擦去眼角的泪珠。
「若不是已到生死攸关的境地,如晴怎么也不会将这心事吐露出来的,」柳如晴幽幽地望着司徒残雪,然后泪水像决堤似的,「刷」地一声由眼眶奔流而下。
「七爷……如晴……如晴……爱着王啊!」
「妳……爱着王?」听着柳如晴口中吐出的话语,司徒残雪的身子像被雷击似地猛然一震。
她说什么?她说她爱着王?柳如晴竟说她爱着轩辕辄?
「如晴知道若说与他人知晓,必会被轩辕国上上下下痛斥与看轻,甚或以极刑处之,但七爷不是轩辕国人,又如此善解人意,必能明白如晴心中的苦……」
柳如晴不断哽咽着,一双手悄悄地抚向司徒残雪的腿上。
「我明白……我自然明白……」但司徒残雪却一点也没发觉柳如晴手的所在位置,眼神有些恍惚地喃喃说着。
是啊!她当然明白,否则她身旁的那名男子,为何宁可夜夜忍受那相思之苦,却仍是一语不发,从不说与他人知?
他不就是担心,若那隐藏许久的情思一旦溃堤,首先受到伤害的,必然会是她眼前的这名绝色女子!毕竟,轩辕国至今为止,仍容不下这禁忌之恋啊……
「既要与七爷坦白,如晴自然什么都不必隐瞒您了,」抬起那对忧伤的眸子,柳如晴幽幽地望着司徒残雪,而手更往深处抚去。「如晴自丧失后,承蒙王的垂怜,
得以享尽人间至福,但如晴毕竟年轻,王又是人上之人、是我轩辕国最出色的男子,因此如晴的一颗心,也就慢慢地系在了王的身上……」
「是的,他很出色……」司徒残雪勉强又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是啊!在整个轩辕国之中,谁人能比轩辕辄更出色?甚至在她的海青国之中,也几乎找不着像他这样外表冷漠,可内心却那般温柔而又热情的男子……
只是,他的温柔与热情,只对一个人!
只对她眼前这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人……
「虽如晴夜夜与他人……但其实……如晴总是将那人当成王……」发现司徒残雪竟对自己的抚触一无所动,柳如晴悄悄地伸回了手,低垂下头,嗫嗫嚅嚅地轻泣着。
「是啊……是啊……我明白……」司徒残雪呆滞地轻点着头,眼底一片凄然。
当然是啊,她当然明白啊!
她明白柳如晴的所作所为就如同轩辕辄一样,将另一个人当成对方,然后倾尽全心地爱恋着……
「如晴之所以如此放纵……全因王从不看如晴一眼……而如晴对王的眷恋又是那样深、那样浓……」柳如晴低垮着肩膀痛哭失声,
「如晴多想……多想能让王正眼看我一回……只要一回就好……」
「眷恋?」司徒残雪重复着柳如晴的话,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是那样的苦涩。
他,眷恋着她;她,眷恋着他;而自己,在这个不是家乡的异国,迟迟不归,眷恋的又是什么?
是啊!她究竟在眷恋什么……
「七爷,您与王那样熟稔,您可知……王的心中……是否有其它人>.」突然,柳如晴又开口了,这回她的手抚上司徒残雪的脸颊。
「应该……没有。」恍惚中,司徒残雪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经意间,也摇掉了柳如晴的手。
「是吗……」得到了司徒残雪的回答后,柳如晴的俏脸一下子亮了起来,但眉头也在手被摇掉时微皱了起来。「那……王他……有否侍寝女官?」
「没有。」司徒残雪又摇了摇头。
她没有说谎,轩辄辕确实没有侍寝女官了!因为自己既非女官,也非侍寝……
「对不起,让七爷见笑了,」连番问了一堆轩辕辄个人隐私的问题,柳如晴一抬头,望着司徒残雪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红着脸道歉:
「竟让您回答如此难以启口的问题。」
「没事,不过……我倒想问柳姑娘一个问题,」思考了良久之后,司徒残雪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若轩辕王想立后,而此后的身分有些特殊,或许会被朝野不容,
那他有法子吗?」
「有一个……」柳如晴轻轻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嫣红,「王可以自定律法,以新法替代旧法,只是,那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若是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外人的批评又算得了什么?」喃喃低语后,司徒残雪突然站起来,背过身去,「我知道了。」
「七爷,」看着司徒残雪的背影,柳如晴急急地叫,「您可别跟王说,如晴今天只是想跟您说说心事而已,没别的意思!」
「我的[知道]也没别的意思。」司徒残雪回身笑了笑,「对了,我看这裹风景甚好,不如我们下去逛逛,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如晴身子有些不适,怕会扫了七爷的兴,」柳如晴低下头轻轻说:「如晴还是先回宫好了。」
「也好,那我就自己去逛逛了。」司徒残雪点子点头,然后缓缓步下马车。
司徒残雪不是儍子,当然明白今天柳如晴找她出来说话的真正用意。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与轩辕辄最亲近的人便是她了,若有人想释放出什么消息给轩辕辄知道,她自然是第一人选。
只是,她竟不知,原来柳如晴也爱着轩辕辄,还爱得那样深、那样重、那样疯狂……
一名女子,竟会因无法得到所爱男子的垂爱,而夜夜忍受与不同的男人欢爱,再将所有人都当成那唯一的爱人……这想法实在太疯狂!
但其实,柳如晴的心中何尝不是有意如此?她必然也感受到轩辕辄对她的迷恋,才会夜夜娇啼,以此惩罚他,惩罚他对她的有意忽视,同时勾起他对她又爱又恨的强烈情绪,
让他永远忘不了她!
而如此扭曲的做法,她司徒残雪才做不到!
永远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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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徒残雪踩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王寝时,夜幕已降。
而等待着她的,曰疋坐在书桌上看书的轩辕辄。
「去哪儿了?」轩辕辄望也没望司徒残雪一眼,依然垂眼看着手中的书卷。
「出去晃了晃。」司徒残雪和衣躺在床上,将手背在头下当枕,望着高高的屋梁发着呆。
「跟谁?」终于忍不住地站起身,轩辕辄走至床前,低头望着司徒残雪疲惫的眼底,手下自觉地想抚上她的脸。
「柳姑娘。」一望见轩辕辄的手,司徒残雪却突然撇过脸去,怎么也不肯让他的手指触及她的脸。
「你跟她出去?」轩辕辄一愣,突然收回手粗声说道:「谁准妳跟她出去了?」
「放心,我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坐起身子,司徒残雪望着乌黑一片的凄清窗外,「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妳……」皱起眉,轩辕辄望着司徒残雪怎么也下肯望向自己的眼眸。
她怎么了?他一下朝,便匆匆赶回寝宫,可是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刚开始他并不在意,因为司徒残雪本就喜欢四处乱逛,因此他便坐在寝宫里一边看书一边等待,期待着和她一同前去欣赏风月国带来的歌舞。
只是,一直等到夕阳西下、等到月上东山,询问过宫中的所有人,却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以往司徒残雪再怎么四处闲逛,也不会逛到黑夜降临、逛到没人知道她的去处!
一股奇怪的感觉由轩辕辄的心中缓缓升起。他并没有忘掉,他下午与她告别时,她眼中的那股思乡之情!
难道她走了?当这个念头一兴起,他立即遣人到码头严密询问、查探,但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没见着七爷上船。」
虽然这个回答让他稍稍安了心,可他依然坐立不安,直到她的身影再度出现,他心中的大石才落了地。
可为什么,现在她的神情竟如此冷漠?她与柳如晴之间,又谈论了些什么?
「对了,我得先恭喜你了!」就在轩辕辄凝眉苦思时,司徒残雪转过头来,终于将眼眸对上他的。
「恭喜我什么?」轩辕辄沉声问着。
「你应该明白。」司徒残雪耸耸肩,「反正是好事。」
「我不明白!」轩辕辄望着司徒残雪的眼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一点也不明白妳在说些什么。」
「你真的不明白吗?」司徒残雪轻叹了一口气,「我想……或许轩辕国下久之后,将会有一个……王后。」
「妳胡说什么?」而听到司徒残雪的话后,轩辕辄的心神蓦地一震。
王后?!难道她说的是柳如晴?难道柳如晴对自己……
可那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的!
但是,司徒残雪不是个会信口开河的人……
「我没有胡说。」望着轩辕辄变幻莫测的复杂眼眸,司徒残雪淡淡笑了笑,笑容那样苦涩,「只要你愿意。」
「妳们究竟谈了什么?」极力稳定住自己紊乱的心神,轩辕辄继续问着。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司徒残雪站起身拍拍轩辕辄的肩,「你只要有筹备婚礼的打算就行了。」
「好好跟我说话!」一把拉住司徒残雪的手,轩辕辄追问着,「把一切都说清楚!」
「我不是在好好说吗?」抽回自己的手,司徒残雪背过身去,「更何况,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妳……」正当轩辕辄还想再问时,突然听见几个哭哭啼啼的小宫女在外头呼天抢地了起来。
「外面吵什么吵?」原本内心便有些烦躁,再加上被司徒残雪一番话搞得心神不宁,轩辕辄听着外头的哭喊声,终于耐不住性子,心烦意乱地朝宫外大吼一声。
「报告王,柳夫人至今未归,宫女们急得都哭了。」外宫的侍卫连忙进来通报着。
「柳夫人未归?」轩辕辄一愣。
柳如晴不见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司徒残雪……
「她人呢?」倏地将眼神定在司徒残雪身上,轩辕辄突然一声怒吼。
「不知道。」听到轩辕辄的怒吼声,司徒残雪肩膀一僵,许久许久之后才缓缓回答着。
他竟对她吼……
也对,为什么不?他心爱的柳如晴被她弄丢了,不吼她,吼谁?
「妳与她一道出去,怎么会不知道她人在哪里?」将司徒残雪的身子转了过来,轩辕辄厉声问着。
「我说我不知道!」
「快告诉我,她人呢?」用力摇着司徒残雪的肩膀,轩辕辄的声音更焦急也更冷淡。
「我与她分手后便没再见着他,更何况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己会回来的。」司徒残雪依旧淡淡说着。
「王,风月国的使者们都在等您了。」而这时,外宫又传来好几声焦急的通报声,「他们已等了许久了……」
「让他们等去!」
望着轩辕辄气急败坏且铁青的脸庞,司徒残雪的心,突然隐隐抽疼了一下。因为,他如此失态的原因,全是为了一个女人——柳如晴。
一向沉稳内敛的他,现在竞对她吼、对军士吼,并且还无视于等待良久的风月国使者,迟迟不肯离开寝宫,再这样下去,他的名声、威望……
「妳……」
「行、行!别吼了,你去看你的表演,我负责去把人找回来总行了吧?」正当轩辕辄还想说话时,司徒残雪一把推开他,头回也不回地往外奔去。「我去找!」
「妳等等!」望着司徒残雪的背影,轩辕辄也迈开大步往外奔去,但追了两步,他却停了下来,转往大殿定去。
因为他是王,轩辕国的王,而此刻,大殿上还有许多人等着他,司徒残雪明白了,他也明白了,所以此时,他只能如此选择……
而冲出皇宫的司徒残雪,沿着下午的那条道路来来回回找寻着,终抄,在一处树林外,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马车,只是如今,车上已没有人。
皱起眉,司徒残雪往树林中走去,但才走没几步,就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女人尖叫声,嗓音是那样地熟悉。
「啊……快啊……快给我……」
「啊……你弄得我……好舒服啊……」
站在阴暗处,望着树林中交缠的身躯,及那用手掩住耳却依然清晰的淫声浪语,司徒残雪的心中第一次涌出一股悲哀。
剎那间,她回想起先前与柳如晴谈话时,她那不断抚及自己身上的手……
此刻,司徒残雪终于彻底明白了,明白了轩辕辄那些无法入睡的夜里,所受到的是怎么样的痛苦与折磨……
原来,恋着一个人却又无法书说的感觉,真的很苦啊!
而他,竟熬了五年……
只是,他等了五年、保护了五年、压抑内心疯狂渴望、爱恋着的女人,为何会是这样的人?
但她有什么资格评论?毕竟柳如晴是轩辕辄爱得那样深、那样苦的女人。
也许在世人的眼中,她放浪、她淫荡,但她能让轩辕辄那样的男人爱上她,必然拥有自己不知道、也不曾拥有的优点……
是啊!否则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会那样刻骨铭心地恋着她?
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月,司徒残雪有些纳闷自己为什么竟看不清今晚的月色。
看样子,轩辕国的月也不爱让她看了……
看样子,她真的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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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的心为何会如此乱?乱得几乎都透不过气来了!
在寝宫里不断地踱着步,轩辕辄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柳如晴是大人了,并且也熟知轩辕国的风土民情、地理方位,况且身旁还有侍卫,绝不可能会有事的。但万一……
万一又如何?思及此,轩辕辄突然苦笑了起来,因为柳如晴本就喜爱与男子欢爱,就算多一个又如何?
虽然所有人都瞒着他,但他早知道,这宫中、这朝中,几乎有一半的男子都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他的心中其实是看不起、甚至是鄙视着柳如晴的;可他又不自觉地被她吸引,被她那绝美而又楚楚可怜的外貌、被她那婀娜的身段、被她那淫媚的啼呼声吸引……
毕竟他是个男人啊!而她,是第一个令他心动的女子。
他永远忘不了那年的初秋,当兄长将她带至他跟前时,她那浅浅而绝美的回眸一笑!
就算兄长逝去,但轩辕辄清楚这段感情是错误的,而且怎么也不该存在,所以他的眼眸只能在没人注意时跟随她而转,他的心只能在听到她的淫呼声时,悄悄地纠结、痛苦……
他的自尊与对已逝兄长的孺慕,绝不容他多看她一眼,可有些事情愈经压抑,反而爆发得更为凶猛。
轩辕辄明白自己是矛盾的,可是他更清楚地知道一点,那就是柳如晴永远不会是他的王后,因为他的王后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女子!
而这世上,独属于他的女子,其实存在的……
想起了司徒残雪,轩辕辄不禁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与她相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他知道她的性子,她绝不可能有意将柳如晴弃于荒野,甚至加害于柳如晴。
可那时他慌了,为再度被司徒残雪看出自己心中所想而慌乱,因此才会那样厉声地询问她,以掩饰自己。
因为他害怕,害怕由那双清澈、晶莹的眸子中,看到卑微而龌龊的另一个自己。
此刻,回想起司徒残雪当时的眼神,他的心不知为何竟有些微微抽痛。
她究竟到哪里去了?她绝少一个人大半夜出宫的,万一寻不着路、万一遇着歹人,那该怎么办?他实在不该吼她的!
但有时他就是生她的气,生气她淡然地将凡事全看在眼中、放在心中,却不闻、不问、不说!
「王,七爷回来了!」正当轩辕辄沉思、冥想时,突然,宫外传来了军士通报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轩辕辄「霍」地一声便站起身,然后大步地往外宫走去。
「喏,人给你安全的带回来了!」而一当他走至外宫,还未看清所有的人时,司徒残雪便将柳如晴往他的怀中一推,然后立即转身而去。「别再跟我废话了,我累得很。」
「妳……」轩辕辄正想出声叫住司徒残雪,但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人紧紧抱住。
「王上……王上……」就见柳如晴在司徒残雪的一推之后,顺势一倒,整个人搂住轩辕辄,放声轻泣起来,「如晴好怕再也见不着王上了!」
「没事了。」抱着柳如晴的腰,轩辕辄有些僵硬地温言安慰着,鼻间沁入一阵浓香。
那阵浓香,不知为何竟让轩辕辄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空思索为什么,只是连忙望向司徒残雪离去的方向。
如今那里只剩一片黑暗,而他与柳如晴的身旁,再也没有其它人。
「王上……」发现轩辕辄的身子僵硬着,柳如晴更是将自己柔软的身子紧贴其上,「您今晚能……陪陪如晴吗?如晴真的好害怕……」
「我先送妳回宫。」听着柳如晴若有似无的暗示性话语,轩辕辄却没有任何直接的响应。
「谢谢王上,」柳如晴将头埋在轩辕辄的怀中微微哽咽着,「但如晴的脚有些疼……」
望着柳如晴纤弱、娇媚的模样,轩辕辄突然一把抱起她,然后大步走入在脑中百转千回但却从未真正进入过的宫室。
闻着里头浓郁的香味,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王上,您回去后请代我向七爷道声谢,」当自己被放在那张又大又柔的床上时,柳如晴嗫嚅地说:「他……有跟您说些什么吗?」
「她不爱说话。」听着柳如晴娇柔的声调,轩辕辄心中一凛,随口一答后,便想转身离去。
因为一思及这个行宫中有那样多的男人,曾如入无人之境似地来来去去,他的呼吸着实变得有些困难。
「王,您要走了吗?」一见轩辕辄要离开了,柳如晴幽怨地说:「如晴自入宫后,都未曾与您长谈过……」
听着那如泣如诉的哀怨之声,轩辕辄的身子一僵,最后,他叹了一口气,坐回大床旁的座椅之上,望也不望柳如晴一眼。「妳想谈什么?」
「王……您有立后的打算吗?」望着轩辕辄英挺的侧脸,柳如晴轻轻地启开红唇,「如晴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毕竟您是轩辕国的王,轩辕国的子嗣问题不可不考量……」
「我明白,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的。」轩辕辄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您真的明白吗?」柳如晴低下头去,脸上飞起一抹嫣红,「真的明白就好……」
望着柳如晴嫣红的脸,轩辕辄有些奇怪自己的平静。
他曾在梦中梦过这张脸无数次,不知有多少次想着能与她促膝长谈,甚至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但如今真正处在梦中的情景之中,他反而有些恍惚。
他觉得这一切是这么不真实,不真实得令人觉得这才是梦境,而不是现实!
而更奇怪的是,虽然明白柳如晴的言外之意,但他却一点也没有欣然之情,反而只是有口无心地陪着她聊天。
因为连此刻的他都没有发现,其实,他的心在宫外、在那抹小小的身影上……
或许是看出轩辕辄的心不在焉,更或许是看出轩辕辄今晚并无意与她缱绻,因此柳如晴只得借口自己睡意已浓,然后将头埋入枕中。
而一待柳如晴入睡,轩辕辄便立刻大步离开柳如晴的行宫,一点也不耽搁地往自己的寝宫而去。只是,他的寝宫之中,如今仍是空无一人!
皱着眉找遍了寝宫及所有可能的地方,轩辕辄就是没有找着司徒残雪的影子。
一想到司徒残雪回来时那疲累、苍白的脸色,轩辕辄的心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块压住一般,怎么也放心不下,只得四处继续寻找着。
最后,在皇宫后那个小树林中、在那个司徒残雪煮药的小林子里,他终于发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斜倚在树干上。
「妳没事吧?」大步走了过去,轩辕辄问道。
「别烦我。」但司徒残雪却只是淡淡地翻了个身,「我说过我累得很。」
「别在这儿睡。」一把抱起司徒残雪的身子,轩辕辄往自己的寝宫走去,「这里寒气太重。」
「无所谓。」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司徒残雪正想挣脱时,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由轩辕辄身上传来。这是……柳如晴的香味!
他身上竟有柳如晴的香味?他们……
「放开我!」突然挣扎了起来,司徒残雪抗拒的动作是那样剧烈、那样出人意表。
「怎么了?」望着司徒残雪突如其来的反抗,轩辕辄愣了愣,「别任性,跟我回寝宫去。」
「我不想回那裹去,我不想!」司徒残雪不断地低喊着,并且用尽全力地想拔开轩辕辄的手。
「为什么?」但听着司徒残雪的话、看着她从未有过的抗拒举动,轩辕辄却将她抱得更紧。
「不为什么!」司徒残雪急速地喘着气,不断地在轩辕辄的怀中挣扎着,「你把我放下,我宁可到张太傅那儿去挤,也不回你的寝宫!」
「妳说什么?」听到司徒残雪的话后,轩辕辄的身子突然整个一僵,声音冷冽如冰。「妳再说一次!」
「你没听清楚吗?我宁可到张太傅那儿去挤,也不回你的寝宫!」司徒残雪急喘着又重复了一遍。
张太傅?她竟然说要去跟张太傅挤?
轩辕辄知道司徒残雪与宫中教孩童读书的张太傅年岁相当、意气也颇为相合,经常一起在宫中四处闲逛、与孩童一起游乐,但他从不知道他们之间竟已到了可以
共挤一张床的地步!
她,难道竟……
「他知道妳的身分了?」轩辕辄一脸铁青地厉声追问。
「你管不着!」终于扯开轩辕辄的手臂,司徒残雪一把由他怀里跳下,一边低喊一边奔向林中,再不理会身后那个男人!
而在更远的阴暗处,望着轩辕辄僵硬及怒火冲天的背影,柳如晴心中的讶异及惊诧升到最高点。
她早发觉轩辕辄心中有事,因此一等他离开后便悄悄跟在他的身后,想知道他究竟在惦记着谁!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看到的竟会是这样的一幕!
令轩辕辄那样心不在焉、令他那样惦记的人,竟会是七爷!
难道……轩辕辄有断袖之癖?!
否则他怎么可能长久以来都对她如此无动于衷?又怎么可能在她的百般暗示及主动的投怀送抱下,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对同是男人的七爷如此在乎?
可柳如晴记得,在轩辕辄尚未当上王之前,他明明有侍寝女官,并且女官们也都对他的温柔百般赞扬!
但自从五年前他当上王之后,在自己寡居在他的寝宫旁之后,他召见侍寝女官的次数却愈来愈少!
她一直以为,他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她!
可是自从七爷来后,他们食同席、寝同床,几乎可说是形影不离,而且他再也不召见侍寝女官!
难道真是如此?难道是七爷带坏了他?
想到今日下午自己对七爷百般挑逗,可他竟全然无动于衷,柳如晴的心中霎时明了了!
「好你个海青国来的贱种兔儿爷……」一思及他在轩辕辄的心中竟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柳如晴的脸竟整个扭曲、狰狞了!
因为她恨,恨这个七王爷竟连她想要的男人都敢抢!
他可知她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才终于让轩辕辄踏入她的行宫?
但她,柳如晴,轩辕国的第一美女,绝不会输给一名男子的!她一定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让所有轩辕国最出色的男子──所有的轩辕王,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最早是他的父亲,而后是他的兄长,现在是他──轩辕辄,因为她要成为轩辕国永远的王后!
五年前,她努力地勾引轩辕彻,本以为成为他的女人之后,她便可以为所欲为。谁知那个没用的男人竟如此短命,害得她计画来不及实现、害得她王后之位只坐不到一年,
便全部化为乌有!
她绝对要那些自小因她貌美而不断侵害她身子的父兄、男人都得到五马分尸的报应,更要所有的男人都仰视她,被她狠狠地踏在脚底,再也不敢轻看她!
而七爷……想起七爷,柳如晴的眼眸整个阴森了起来,因为,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还来得及……柳如晴在心中阴沉地笑着。
因为轩辕辄似乎迄今都尚未发现他自己心中真正在意的人及事,若她不赶紧行动,待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后,就真的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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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司徒残雪在打探着前往海青国的船只何时启航,轩辕辄没有过问,因为没有他的口谕,没有船敢走!
知道司徒残雪日日在张太傅那里打转,轩辕辄也没有过问,因为没有他的允许,张太傅再也踏不进他自己的住处一步!
日子,就这样诡谲地过了下去,司徒残雪依然对每个人笑逐颜开,只是,一旦见到轩辕辄,她的笑容便收了起来,神情淡然。
一个夜里,正当轩辕辄烦乱地坐在只有一人的大寝宫里看着奏章时,突然外宫传来一阵喧闹声。
「右宰相,您不可以进去。」
「放肆!再不放开我,出了事你全权负责!」
「可是……」
「没有可是!」
喧闹声过后,右宰相竟不请自来地冲入王寝之中,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忐忑不安的守卫。
「大胆!」轩辕辄抬起头冷冷斥责着远处的守卫,「你们守的什么卫?谁让你们放人进来了?」
「王……这……」守卫们面有难色地望着右宰相,半句话也不敢说。
「为何不经我同意私入我寝宫?」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右宰相,轩辕辄的眉头皱得死紧。
一语不发地将所有守卫斥走之后,右宰相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急急地走至轩辕辄身旁低声说着,「王,臣有要事相告!」
「有事上朝时再奏!」轩辕辄瞇起双眼,望着这个一向稳重的右宰相,「出去!」
「王,风月国与扶柳国的使者双双暴毙……」右宰相脸色凝重地在轩辕辄的耳畔窃窃私语着。
「什么?」听到右宰相的话,轩辕辄「霍」地一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
「上半夜的事……」
「这……」听着右宰相的话,轩辕辄的眉头皱得死紧。
毕竟两位异国使者竟同时在轩辕国暴毙,这等大事若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引起纷争。
但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呢?什么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轩辕国犯下此等不可饶恕之罪?
而犯事者又是为了什么呢?是想陷害轩辕国,抑或是纯然的个人恩怨?
「这人调查了吗?」思量了许久后,轩辕辄沉声问道。
「由于兹事体大,在未得到王的命令前臣不敢张扬,但臣又怕让贼人脱逃,故已私下遣人查探过,只是……」
「都这个时候了,还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望着右宰相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轩辕辄不耐烦地说道:「我绝不会怪罪于你的。」
「这个……王……」虽然得到了轩辕辄的保证,但右宰相的脸上还是有着一丝为难,半晌后,他叹了口气,「这事……恐怕牵扯到了七爷。」
「七爷?!」轩辕辄浑身一震。「与她何干?」
「粗经查明,两国使者皆因中毒而亡,而毒药……己在张太傅处找到。」右宰相的声音更低了。
「张太傅?」轩辕辄眉头一皱,「那找张太傅问去!」
「找了!张太傅说……那药是七爷给他的……而一切,都是七爷指使他做的……」
「胡说八道!」轩辕辄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大声怒吼着,「她怎么可能……」
「王……」望着轩辕辄铁青的脸色,右宰相又叹了一口气。「老实说,臣也不信。」
右宰相早知只要事情牵扯到七爷,轩辕辄绝对不会有好脸色的,毕竟全轩辕国人都喜爱七爷,更明白轩辕辄是如何宠溺这个海青国来的小王爷。
可不说,问题还是存在啊……
「王,请您先静静。」
发现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并且失态,轩辕辄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缓缓说道:「此事现在是否有外人知晓?」
「尚未,」右宰相连忙回笞,「但臣恐怕此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所以王您得快些定夺。」
「我知道了。」轩辕辄在寝宫里不断地来回走动着,半晌后,终于再度望向右宰相,「立刻把张太傅及一干人等全带到我这里来……还有,找着七王爷!」
「是!」
心,是那样地乱,乱得几乎没了方寸,但轩辕辄却怎么也不相信司徒残雪会做这些事,因为她没有任何理由要做这些事!
可是,在听了张太傅一干人等的证词,并查探过所有的物证之后,轩辕辄的思绪已几近崩溃。
因为他知道那毒药确是海青国才有的独门花毒;因为他知道风月国与扶柳国使者在死前,确实与司徒残雪一起参与赏月会,并且对酒高歌!
他更知道,司徒残雪在图谋离间、破坏轩辕国与他国邦交关系的计画时,竟与张太傅甚至同谋之人都有了苟合之实!
她怎会堕落至此?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虽然至今,轩辕辄依然不肯相信司徒残雪会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案,但他的心底,却又的确存着一丝疑虑。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他们之所以相遇,全是因为司徒残雪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摸上了他的船,之后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他也不明白,她究竟有什么理由必须在轩辕国待上如此长的时间?并且为何总是看似无任何目的地四处乱逛着?
而她,又有什么理由,就这样任凭她的清白身子被他一再地玩弄,却完全不以为意?他真的想不出来。
同时,她来到轩辕国之后,确实与张太傅之间有着过于融洽的关系,只是当时他一直不放在心上,直至上回她脱口而出。
这一切的一切,如今回想起来,都是那样诡谲……
「轮到我了?」突然,就在轩辕辄心中的思绪翻腾之时,司徒残雪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前十步之处。
望着那张有些消瘦但依然懒散的脸庞,轩辕辄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烦闷之气,二话不说地走上前去,「啪啪」两声,给了司徒残雪两个耳光!
因为他不敢相信,被关在另一个房内聆听所有审问过程的她,此刻竟还能如此冷静!
「你!」脸上的感觉是那样地热辣,但司徒残雪的心却是全然的冰冷。
她不敢相信他竟会打她!而她更明白,他之所以敢如此待她,全因他的心中早有定见!
「啪啪」两声,司徒残雪也回赠了轩辕辄两个耳光。她冷冷地笑着,然后挺起脸,等待着轩辕辄更残酷的报复。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用比冰还冷的眼神注视着她!
「妳可知道自己的罪行?」同样顶着热辣的脸庞,轩辕辄的声音是那样冷冽。
「你不是早为我定了罪吗?」司徒残雪冷哼一声。
「妳为何做出此等骯脏、无耻、卑劣之事?」双拳紧紧地握住,轩辕辄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动手的冲动,让每一个字由他的牙关中蹦出。
「我骯脏、无耻、卑劣?」听着轩辕辄声声伤人的指责,司徒残雪冷冷地笑着,「在轩辕国之中,比我更骯脏、无耻、卑劣的人有的是!」
「妳说谁?」眼眸整个瞇了起来,轩辕辄怒声低吼道:「妳说谁?」
「你自己明白。」司徒残雪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轩辕辄怒光闪动的眸子,「还用得着我真的给你指名道姓吗?」
「是妳将药交给张太傅的?」不断地吸着气,轩辕辄尽力平抚着自己早已纷乱的心。「真是如此?」
「他是那么说的,而这药,也确实是我海青国才有的独门毒药。」司徒残雪面无表情地说。
「妳确实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与他们苟合?」
「苟合?」听着轩辕辄僵硬的话音,司徒残雪愣了愣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是那样悲哀。「原来男女之间的事叫苟合,有趣!真有趣……」
「妳……」听着司徒残雪的笑声,轩辕辄的脸,几乎完全铁青了,而紧握的双拳也不断颤抖着。
「我劝你还是快些将我关入大牢,晚了,搞不好我就跑了,」望着那张如此陌生而又铁青的脸庞,司徒残雪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而且,搞不好我还会用同样的方
式去毒杀人,也许下一个就是你,或是你心爱的……柳如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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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半个月后一个鲜为人知的隐蔽四合院中
「快说!」
「你还让我说什么?」望着一脸冷肃的轩辕辄,整个人瘦了一圈的司徒残雪撇过眼去淡淡一笑,「人证、物证俱在,连我都想替你宣告破案了,你何必多此一举还来逼
问我的口供?」
「妳……」轩辕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都半个月了,她还是依然不肯说出实情;而他,就是受不了她这样!
她为什么都到这时候了还如此倔强,如此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难道她不明白,若不是他心中有疑虑、若不是他心中依然不想相信她会做出这些事,怎会延宕如此之久也不判她的罪、不宣告破案,甚至还顶着如此巨大的压力,
只为得到她的一个明确答复?
可她为什么至今依然不肯正面回答他任何一句问话,甚至,竟完全不否认与其它男子有肌肤之亲!
想及张太傅的证词,以及那小子当时脸上那股暧昧、扭捏的神情,轩辕辄的脑中再也无法冷静思考!
直接扯破司徒残雪的衣衫,轩辕辄将脚卡在她的双腿之间,向外一撑,让她的脚再也合不拢!
「你若想处置我,就该用别的法子。」司徒残雪冷冷说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就算你要了我的身子,我也毫不在乎,甚至是享受其中。」
「我会让妳在乎的。」由腰带中取出一颗药丸,轩辕辄冷着眼,手一伸,直接将药塞入司徒残雪的花径中。「我也会让妳知道什么才是人世间最痛苦的刑罚!」
「你……」司徒残雪蓦地一愣,感觉着当药丸在自己的体内融化时,那股又冰又凉的奇异感觉。「那是什么?」
「冷香丸。」轩辕辄残忍地笑着。
「什么?!」闻言后,司徒残雪一阵晕眩。他竟在她的体内放入媚药?
难道他不明白,若此媚药的药性开始发作,她的身子再也无法受意志的控制,若没有与男子欢爱三个日夜,她的心智将被缓缓侵蚀直至疯狂,永远无法恢复?
而他,竟用这种方式来待她!
「你想让谁来?」虽然心中早已万念俱灰、悲恸欲狂,但司徒残雪却依然倔强地看着轩辕辄。
「反正不会是我,更不会是同一个人。」轩辕毫不在乎地说着。「别忘了我轩辕国里对妳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的男人多得是,更别提风月国及扶柳国了。」
眼前一片漆黑,司徒残雪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但半晌后,她勉强自己清醒,因为她没有时间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先闭住几处穴道,令药效迟缓后再想解决之道,但轩辕辄却不让她有这个机会!
他将她绑在房中的椅上,然后坐在她的身前,残忍地望着她脸上及身上的所有反应。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徒残雪感觉到全身那股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的热火,不断地在她的四肢百骸中延烧。
她的脸颊不自然地嫣红着,身子不自觉地轻摆着,双腿抖颤,但她依然紧咬着下唇,一语不发,任汗一滴滴地由额上滴落,沁出、再滴落……
「什么感觉?」望着司徒残雪的全身都汗湿了,轩辕辄紧绷着声音问着。
「没有感觉……」司徒残雪蒙眬着眼,僵硬地说着。
「是吗?没有感觉?那我会让妳有感觉的!」忽然,轩辕辄冷笑了下,将一个面具戴至脸上,并抽起一绸水绿色的轻纱整个覆住司徒残雪的全身后,拍了拍手掌,
「进来。」
「爷。」就见四名女子缓缓地进入房内后盈盈欠了欠身。
「开始吧!」
轩辕辄一声令下,四名女子中的两名竟脱下自己的衣衫躺至铺了毛毯的地上,互相抚弄着对方,做着一些妖娆的姿态,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浪淫……
「啊……别停……吃我……」
「呃……好舒服……」
闭上了眼,司徒残雪不想再看眼前这令人作恶的一切。但她可以闭上眼,却掩不住自己的耳,那声声浪啼,像魔音穿脑般不断地在她的耳中回响……
而她的身子,也愈来愈热,热得她几乎都受不住了!
「让她看!」就在司徒残雪觉得自己快化成一团火时,轩辕辄冷冽的声音再度传入她的耳中。
一等他的声音落下,司徒残雪便发现自己的脸被人硬转至那两个女子的方向,但她依然紧闭着眼,不肯屈服。
「不肯张眼?」望着司徒残雪倔强的脸,轩辕辄冷哼一声,「抚摸她!抚摸她到张眼为止!」
什么?!
「别碰我!」当司徒残雪发现有一双手竟真的透过轻纱碰触到自己的脸时,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然后再也忍不住地大喊起来。
「张眼!」轩辕辄的声音依然是那样森冷。
知道他绝对会说到做到,因此司徒残雪只能屈辱地张开双眸。而她虽然睁着眼,但却尽力不让任何景物映入自己的眼帘,她让自己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地凝视着,
任汗一滴滴地滑入眼帘中……
「啊……爷……你弄得敏儿好难受……」
突然,就在司徒残雪觉得意识愈来愈混沌之时,她听到了一个娇娆的声音!
他……他做了什么?
僵硬地将头转了过去,司徒残雪傻傻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就见在灯火下,轩辕辄的手在一名女子胸前来回移动着,他扯着、拧着、拈弄着女子的乳尖,像以往对待她时一样!
而那名女子脸上的表情是那样满足、妖媚……
「王……啊……」
明知道自己不该在乎,明知道他的一切全与自己无关,明知道就算日日被他宠溺地要着身子,但永远只是柳如晴的替身,明知道她至今还被他以莫虚有的罪名软禁
与冷言相待……
但望着轩辕辄与那名女子如此亲昵的举动,司徒残雪的呼吸整个停止了,而心,碎成片片……
原来,这就是女人会有的感觉……
而这,就是为什么她宁可自己不是女人……
而这,就是为什么此刻的她会比一生中的任一时刻,都痛恨自己生为女人……
「妳觉得如……」冷笑着抬起头,轩辕辄本想出言讽刺,但他的话却在看到眼前的情景时,硬生生地断在空中!
因为,他看到一颗泪珠!
那颗晶莹的泪珠由司徒残雪的右眼角缓缓生成,然后顺着她莹白的脸庞而下,淌出一道泪痕……
她……竟哭了?!
先前无论遭遇到什么困难,受到多少无情、无礼的对待,都不曾掉过眼泪的她,今天竟哭了?
心底一阵抽痛,轩辕辄站起身大声咆哮着,「全部出去!全部给我出去!」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四名女子望着轩辕辄冷漠得骇人的脸色,一愣之后,连问安都忘了,便慌乱地逃离房中。
「妳只要说话我就不伤妳!」待所有人都仓皇离去之后,轩辕辄一手拉下面具,扣住司徒残雪的下颚狠狠地说着。
但司徒残雪却只是傻俊地望着轩辕辄,然后任双眼的泪不断地沁出。
为什么会哭泣?她自出生后几乎不曾哭泣的啊!
为什么她今天竟会为了看到轩辕辄与其它女子的亲密行径,而泪流不止……
「为什么那么倔?」望着那一滴滴的泪水,轩辕辄的心更痛了。「快说话!」
「给我……男人……」司徒残雪颤抖着嘴角,断断续续地说着,「除了你……」
「妳!」想不到她这时依然如此倔强,轩辕辄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一双大手毫不留情地伸向司徒残雪的浑圆双乳,用力揉弄。「不!就是我。」
当轩辕辄的双掌一碰触到自己身子时,司徒残雪感觉到身上的灼热度稍稍有些解缓,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难耐的一种空虚,与莫名的饥渴……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由于双手都被绑至椅后,司徒残雪不断地摇着头,然后感觉到乳尖蓦地一疼,「啊……」
「那妳为何被我这个脏手碰后,叫声会如此淫荡?」用手指轻扯着司徒残雪紧绷而又挺立的乳尖,轩辕辄听着那声柔美却又淫媚的啼呼残酷地说着。
「你明……知道的……」急促地喘息着,司徒残雪想忍住胸前那股敏感至极的酥麻与胀痛,但她的脑子似乎再也派不上用场,而口唇再也不听她的指挥。
「现在……谁碰我……我都如此……啊……不……」
心是如此地矛盾,因为轩辕辄又想听司徒残雪那甜腻、令人销魂的嘤咛声,可又受不了她之所以发出如此的声音,全是因为媚药的作用,而不是因为他!
一口含住司徒残雪的乳尖,轩辕辄用舌尖逗弄着她的乳尖,双唇覆住那柔软而灼热的双峰用力吸吮着、啃囓着……
「别……碰我……啊……」无助地摇着头,但司徒残雪却无法摆脱轩辕辄在自己身上引起的阵阵狂潮!
她知道他毫不怜惜她、她知道他是在屈辱她,可她的身子却背叛了她的思绪,那样不由自主地渴望着他!
她的花径因空虚而疼痛着,她的身子因没有得到他的抚触而灼热着,而她的胸,再也忍不住地挺起……
「听听妳自己的叫声!」
望着那对被自己揉弄并且吻得红点斑斑的诱人双乳,望着司徒残雪胸前因全身的抖颤而形成的一股眩目乳波,轩辕辄用力地将她的双乳由外向内挤压着,
然后用舌头轻舔着她那深深的乳沟!
「我怎么也没想过,天下竟有女子的欢爱声能如此淫秽、如此令人作恶!」
「你……」急促地喘息着,司徒残雪的心虽已碎成片片,但她却无法抵挡轩辕辄邪肆的举动在自己身上引发的那股惊天热浪。「轻些……啊……」
「轻些?」轩辕辄冷哼一声,然后突然手一扯,将司徒残雪手脚上的绳索全部松开,然后一把将她丢到床上去。「妳作梦!」
「不……不要……如此……作贱我……」将身子缩成一团,司徒残雪心中的泪流成了河。
「不是我作贱妳,是妳自己作贱妳自己!」
将自己的衣衫整个褪下,轩辕辄突然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然后坐在床上,将司徒残雪抱起,让她跪在自己身前!
他不碰触她,却让他俩的胸那样地靠近。
望着轩辕辄俊朗的容颜,看着他广阔的胸膛,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而又好闻的男子气息,司徒残雪整个人都恍惚了,而手,轻轻地举起……
她用手轻抚着他的肩,感受着他身上的清凉,而后,也不知为何,她竟不受控制地,缓缓地将自己的胸膛往前贴去,然后,用自己的双乳轻擦着轩辕辄的前胸……
她任自己柔软而敏感的双峰一回又一回地在他的胸前摩娑着,然后感受着乳尖碰触着他精壮的胸膛时,一股酥麻与畅快感由乳尖处一直传至身下……
「啊……」司徒残雪又痛苦又满足地低喃着。
「荡妇!」望着司徒残雪妖娆的动作与脸庞上的不自然嫣红,轩辕辄整个下腹都紧绷了。「如此狐骚!」
低下头,轩辕辄看着由她雪白的腿根处不断流淌而下、并沾湿了床单的丰沛蜜汁,那样黏稠而又晶莹……
用手指轻沾着她腿上的蜜汁,轩辕辄故意将它抹在她的乳尖上,然后食指与拇指用力一掐,「看看,男人连碰都没碰妳一下,妳便湿成这样了!」
「啊……」轻仰起头,司徒残雪任轩辕辄的手指在自己的乳尖处不断地画圈、徘徊、轻扫、牵扯,「唔……」
花径轻轻地紧缩着,那股细碎的疼痛,让司徒残雪轻轻晃动着自己纤细的腰肢……
从未看过司徒残雪如此狐媚的神情,而听着她的低喃,轩辕辄几乎要按捺不住了!但他还是浑身紧绷着,然后任斗大的汗珠,由他的额上不断沁出,可却依然动也不动一下。
「轩辕……」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体内的那股强烈欲望了,司徒残雪头往后一仰,任自己的一头长发在身后飘散着,然后轻启红唇娇啼着,「要……我……」
「如何要妳?」轩辕辄冷笑着,然后一只手悄然地伸向司徒残雪的身下,轻轻拨开了她的花瓣揉弄着。「妳这个荡妇想要男人用什么方式要妳?」
「啊……」当身下花瓣一被拨开,司徒残雪的身子就像被电击似地颤抖着,让她只能疯狂摇着头,娇喘微微地呢喃着,「要我……」
「告诉我被男人占有时的所有感觉,我就要妳。」一只手握住司徒残雪的腰,撑住她早已虚软的身子,轩辕辄的另一只手,则来回地在她波光潋滟的花缝上来回轻扫、
挑拨……
「你……啊……」不断地娇啼着,司徒残雪任自己身下汩汩沁出的蜜汁那样放肆地全流淌到轩辕辄的手心上,「轩辕……我好湿……好热……」
「湿?热?」听着司徒残雪从不曾在被他占有时出口的欢爱话语,轩辕辄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怒意!
自那日在马车上要了她之后,他多想再听一次她那娇脆而迷人的甜腻嗓音,可无论他如何撩拨她、占有她,她再也不曾发出那种声音来!
他疯狂似地要她,疯狂地撩拨她,可她总是不发一语!
但今天,她竟说出了如此的话,并且还愿意让所有的男人来占有她,除了他!
「说,他们是怎么要妳的?」盛怒之下,轩辕辄用力掐着司徒残雪身下的花珠!
「啊……」一股夹杂着痛意的欢愉在司徒残雪的身上蔓延开来,她忘情地啼呼着,「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不止吧!」望着司徒残雪已然崩溃的神情,轩辕辄冷哼一声,然后两只手指一把向她的花径中刺去,「张太傅呢?」
「啊……」又痛又满足地啼叫了一声后,司徒残雪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止……是不止……啊……」
「妳!」听到司徒残雪的回答后,轩辕辄的眼眸整个幽黯了,他用力将自己的手指刺入她的花径中,毫不怜惜。「妳这个荡妇!」
「啊……」在轩辕辄手指的强力侵犯下,司徒残雪不禁痛呼出声,但她却不断地说着:「我……是个荡妇又如何……我没有……碍着谁……」
「妳这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在疯了似的低吼声中,轩辕辄又伸入了第三只手指,一起在那个柔嫩又紧室的花径中来回冲刺!
痛意,是存在的,但司徒残雪却同时感觉着身子里有一股又强又凶猛的压力,随着痛意不断地攀升……
就在司徒残雪感觉那股压力即将要爆发时,轩辕辄的动作却突然嘎然而止!
「不……不要……」紧握着双拳,司徒残雪忍受着体内那股释放不出去的狂潮,痛苦得几乎无法自己!
她的身上就像有万千只蚂蚁在奔走,那股想要而要不得、想解脱却解脱不了的痛楚,让她几乎身处在人间炼狱一般,那样倍受折磨!
「若妳能让我明白妳是如何哀求男人占有妳的,或许,我会考虑妳的哀求,并且满足妳!」
明知司徒残雪是痛苦的,但轩辕辄却只冷眼看着她的身子不断地颤抖,冷眼望着她眼眸中的绝望。
「轩辕……」抬起了眼,司徒残雪的眼中有着残存的欲念,及一股深深的悲哀,「求你……爱我……」
而说完了这句话后,司徒残雪缓缓张开自己雪白的大腿,任自己湿透了的花口完全出现在轩辕辄的眼中!
而她的右手食指,颤抖着伸向自己的花瓣处,在手指完全沾满了蜜汁之后,缓缓抬起,由颈至胸、再由胸至腹,缓缓画出一道湿线,然后,没入花瓣之中……
「轩辕……我就是这样……求你……爱我……」
望着司徒残雪那妖娆而又妩媚的模样,听着她娇柔、甜腻的嗓音,轩辕辄的脑子整个炸开了!
「爱妳?」一把将司徒残雪推倒在床上,轩辕辄让她背对着他趴在上头,以一种极度羞耻的姿势面对着自己。「我为什么要爱妳?」
「啊……」感觉到轩辕辄火热的坚挺抵在自己湿润且敏感的花口处时,司徒残雪的泪,终于又沁出了。「因为……」
「因为什么?」轩辕辄双手用力握住司徒残雪的浑圆双乳,然后将自己的坚挺往里浅浅地一探!
「因为……」难耐地轻摇着雪白的俏臀,司徒残雪的声音低不可闻,「我……爱你啊……轩辕……」
是的,此刻的司徒残雪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眼泪为何而流,原来她竟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永远将眼眸注视着另一个女人、永远不会响应她,并且不相信她的男人……
否则,她怎会每每被他占有、并聆听着他呼喊着别的女子之名时,心痛如绞?
怎会在闻到他身上传来柳如晴的香味时,心碎欲裂?
怎会在望着他对着别的女子做出那样亲昵的举动时,心伤难忍?
但……为什么?一向冷眼看待世间情感、并决定一辈子游戏人生的她,竟会为这样的一个男子动了心?
是因他是占有她身子的唯一男子?还是他出众的仪表、万人之上的地位、处事的稳重与凝练……
不、不是这些,都不是!
她爱上他,只因为他自始至终对她的放任、包容、宠惯,以及那一点点、偶尔之间、只对她流露出的……铁汉柔情。
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但却足以让她沉沦……
「堂堂一个海青国的公主,竟如此下贱地要求男人的占有……」
但轩辕辄并没有听到司徒残雪的低语,因为在望见她那盈满蜜汁的花口时,在望见她雪臀轻摆的撩人动作时,他已一把将自己的坚挺刺入她的体内最深处,
然后口不择言且疯狂地冲剌了起来!
「啊……轩辕……」在那惊天的冲刺之下,司徒残雪几乎是立即抵达了高潮,她不断地尖叫着、忘情地啼呼着,「啊……太深了……」
而在那一重又一重的高潮冲击过后,司徒残雪已然疲惫了,但她却一点也没有休息的机会,因为轩辕辄就像是在发泄似的,毫不怜惜地将他的硕大一次次地刺穿她……
「像妳这种淫荡又心机歹毒的女子,」在司徒残雪的体内不断地奔驰着,轩辕辄虽感觉到她花径中一阵又一阵的痉孪,虽感觉到她的身子再也受不住他了,
但他依然没有停止自己的冲刺。「绝没有一名男子会爱妳的!」
「是吗……」虽已陷入半昏迷之中,但司徒残雪还是听清了轩辕辄那伤人的字字句句。
「这世上竟有妳这种女子,竟比柳如晴还放浪!柳如晴至少放浪得有理、放浪得狐媚,让人怜惜,而妳呢?除了给男人当替代品之外,再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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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经过整整三天让人心碎的欢爱之后,司徒残雪的身子整个散架了,她动也无法动,只能睁着一双无神的双眸,任轩辕辄随意将她摆弄。
他将她关押在王寝后的一个隐蔽地牢之中,让她瑟缩在一个有窗户可以眺望大海的角落里。
轩辕辄知道她想回海青国,因为现在的她,日日夜夜都望着大海,向着海青国的方向发呆;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放她走,绝不会!
因为他知道这件「毒杀」事件中的疑点太多,这其中还有太多他想不透的事,因此他一定要将一切都调查清楚,让清者清、让浊者浊。
并且,就算此时事情已绖闹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依然不相信她会做这些事,就是不相信……
但轩辕辄再也没有机会让自己得到答案了,因为司徒残雪消失了!
司徒残雪竟由地牢中消失,消失在这个四面环海、而她根本不可能逃离的国度里!
明知不可能、也无人能帮她,但司徒残雪就是逃了!
轩辕辄虽然气极了,但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风波,他也只能强压住怒气,什么话都没多说,派出了自己的心腹暗中去寻找。
但无论他怎么找,得到的答案却都是相同的──「没有!」
「王……您已经七天没有上朝了……」
「全给我滚出去!」轩辕辄朝寝宫外怒吼一声,「听不懂我的话吗?」
「是!」
四周终于恢复宁静,环视着凄清的寝宫,轩辕辄无助地用手撑住自己的头。
天!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心如此之乱?为什么对司徒残雪的恨意如此之深?
他恨,恨司徒残雪的不告而别、恨她的残忍决绝;恨她的冷漠、她的淡然,更恨她临别前对他的疏离!
那是种夹杂着痛楚、失落、绝望、不甘……等种种滋味的复杂情绪。
但除了恨之外,轩辕辄的心中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痛。
每当想到她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眼前,想到她不知究竟是生、还是死,他的心,便痛得几乎都无法呼吸……
以往就算夜夜听着柳如晴的淫呼,他心中尽管压抑,却也未曾有过这种椎心刺骨的痛意!
独自在寝宫待了七天,轩辕辄想了许多事,想着自己,也想着司徒残雪。
他这才发现,整个轩辕国中,只有司徒残雪能令他忘却所有的烦恼,让他全然地放松,让他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全新的视野,去看待他以前从未仔细注意过的人、事、物!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她笑着、开怀着,甚至娇嗔、撒娇地依偎在他身旁!
他这才发现,原来在不经意之间,他已习惯了她的存在。
但她呢?究竟哪裹去了?
那个爱笑、爱闹、爱跟在他身旁的司徒残雪究竟哪里去了?
长久以来,轩辕辄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眸是追随着柳如晴的身影而转动的,可此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好象弄错了……
「王……」正当轩辕辄的双眸因心中思绪的清晰而愈瞪愈大时,突然,一只小手抚上了他的肩头。
「妳怎么来了?」一把挥掉那只小手,轩辕辄淡淡地问:「谁让妳进来的?」
「如晴担心王上……」望着轩辕辄不近人情的面容,柳如晴轻叹了一口气,「并且有些话想对王上说……」
「有什么事就说吧!」轩辕辄紧绷着声音,然后仔细地凝望着柳如晴,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的心究竟遗落在哪里。
望着柳如晴绝美的容颜、看着她窈窕的身躯、闻着她身上浓郁的花香,他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甚至还觉得有些陌生。
司徒残雪的容颜或许没有柳如晴艳丽、娇柔,但却是那样雅致、清秀,怎么看也看不腻……
司徒残雪身上虽没有如此浓郁的香味,但她的身上永远都带着一抹淡香,那香味虽清淡,但却让人心旷神怡……
司徒残雪虽整日身着男装,但她的身姿,其实是那样婀娜、那样恰合他的手、他的身……
「王……让如晴来安慰安慰您吧!」望看轩辕辄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柳如晴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征服快感。
她的手轻轻一举,将身上的斗篷一把解开,然后露出自己姣美、雪白而赤裸的身躯!
她走上前,捉起轩辕辄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双峰之上,「王……如晴今夜是您的……」
手上的触感明明是如此柔软,但轩辕辄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欲念,并且还有种想伸回手的强烈感受!
「王……」
当柳如晴那熟悉的淫啼声真正出现在自己的耳中时,轩辕辄整个人霍然清明了!
他全明白了!他的确迷恋着柳如晴,但那只是一种迷恋,一种自年少便开始且无可自拔的迷恋!
就是因为恋得苦、苦不可得,因此愈是无法自拔、他愈是沉浸在那种不断循环的漩涡之中。
但那是在司徒残雪到来之前!此时此刻,他终于了解,原来这世上竟真有那样特殊、那样可人、那样与他相契合,令他想一辈子与她相厮相守的女人!
原来……他爱的是她──司徒残雪!
原来,他早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那个爱笑、爱闹、爱淘气、爱赖着他,可却又善解人意、冰雪聪明的海青国七王爷……
也因此,他才不愿她与柳如晴相交过深,因为她是那样天真、纯善,他一点也不愿意让她受到柳如晴的污染!
也因此,当他听闻她与别的男子有染、在看到她的泪时,心才会那样痛!
原来,他是因为爱着她,才会那样强烈地恨着她,恨她残忍而又无情的离去……
「如晴知道王顾念着过往的情谊,总对七爷有些不忍,」望着轩辕辄愣愣瞪视着自己的眼眸,柳如晴低下头,出口的话虽幽怨,但嘴角却浮出一抹奸邪的笑意。
「但如晴希望王上明白,他不值得您这么做的,您还是及早处置他吧!再晚,不仅会留下后患,如晴可能也要受到波及……」
「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着柳如晴的话,轩辕辄的身子微微一震,悄悄收回了自己的手。
「有些话……如晴实在说不出口……」柳如晴缓缓地说着,声音中带了丝哽咽,而肩膀微微地抖颤着,「他与王那样的熟稔,可他竟然……竟然……」
「竟然如何?」轩辕辄微瞇起眼。
「他除了诱使张太傅及其它男子与他做出那等不合天理、本该男人与女人之间才能做的龌龊事外,其实之前,还多次……多次……想……侮辱于我……」柳如晴泣不成声。
听着柳如晴的话,轩辕辄整个人都沉默了。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样放肆、那样冷绝。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那样笨、那样傻,竟在盛怒之下,忘了去思考一件最重要的事!
「王……您怎么了?」望着轩辕辄的模样,柳如晴惊呆了。「您别吓如晴啊……」
「皇嫂,妳何至于用这种借刀杀人之计?」笑了好半晌之后,轩辕辄终于背过身去,背影透露浓浓的杀气。
「王……如晴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身子一僵,但柳如晴依然楚楚可怜地说道,「如晴没有……」
「我劝妳还是明白得好!」轩辕辄冷冽无比地说着:「此刻明白了,我或许还能饶妳一命!」
「如晴……不明白王的话。」将身子整个贴至轩辕辄的背上,柳如晴紧紧抱住轩辕辄的腰,「王,您别吓如晴啊……」
「既然如此,我就让妳彻底明白吧!」轩辕辄转过身来,眼神像利箭似地刺入柳如晴的眼底,「妳口中的七爷,妳口中诱使张太傅及其它男子与她做出那等不合天理
的龌龊事,并多次侮辱于妳的司徒残雪,将会是我轩辕国的王后。」
「什么?!」
「因为,她其实是名女子!因为,是我夺了她的处子身!」望着柳如晴眼中的震惊及不敢置信,轩辕辄冷冷地笑开了,然后一字一字用力说着:「而这秘密,整个
轩辕国,除了我之外,再无第二人知晓!而你们,口口声声想污蔑她名誉、人格,以增加你们谎言可信度的龙阳苟合,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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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海青国北关中一个小小营帐外,竟齐聚着海青国四大将军。
他们齐聚的原因全是为了一名女子,为了一名倒在北关营口前、身分似乎相当耐人寻味的女子。
「是那小兔崽子的女人吧?要不怎么会有他的玺印……」
「可长得有点像啊!难不成是七爷的妹子……」
「别胡说,七王爷只有一个妹子,绝不是她。」
「啊,外面的四个人都别说话了,她醒了!」帐内的人忍不住出声制止。
幽幽地由昏睡中转醒,司徒残雪缓缓地睁开双眸,然后看着眼前几个熟悉的面孔。
「咦……妳们怎么全来了?」司徒残雪揉揉双眼懒散地问。
「这位姑娘,妳觉得如何?」听着司徒残雪睁眼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句,青岚愣了愣后,连忙温柔地问道。
「这位姑娘?」司徒残雪听到这个称呼,突然轻笑了起来,「我说青岚啊,怎么连妳七王爷都不认识了?」
「啊,七王爷?」青岚用手掩住口,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七爷?!」床旁的红霓也是傻俊地瞪着司徒残雪,「妳说妳是……七爷?」
「我的红霓小宝贝,妳怎么挺着大肚子来了?」轻咳了两下,司徒残雪在青岚的扶持下坐了起来,「这让妳七爷多过意不去啊!」
「老天……」眼整个睁大了,红霓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闭月羞花的绝代佳人竟就是那个七王爷!但这说话的语气、说话的神情……「七……七……」
「别七啊七的了,」司徒残雪无奈地笑了笑,「以后叫我残雪得了。」
「那可不行,」红霓的头摇得跟个波浪鼓一样。「我还是叫您七公主好了。」
「不讦。」司徒残雪板起面孔,「就叫残雪!还有,把外头那四个说我坏话的男人给我叫进来。」
「残雪姊姊,我立刻去叫。」白华傻傻地点着头,然后连忙走出帐外,将一切告知四大将军。
「残雪公主,想不到妳也有今天啊!」得知实情之后,首先走入帐内的花令望着司徒残雪不断怪笑着,「想不到我口中那个爱捉弄人的小兔崽子七爷,原来是个长得
这样标致的公主啊!」
「花将军,你可别忘了,你有今天可有我一份力在。」司徒残雪睨着不停怪笑的花令,「得罪了我,我立即把红霓带走。还有你,冷将军,别一边看着我笑话还
一边偷着乐。」
「不敢。」冷诉不好意思地望着帐角,嘴角有抹轻笑。
「这个……残雪公主,我有件事得告诉您……」待司徒残雪与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之后,青岚突然附耳到她身旁轻声说着。
「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司徒残雪抬起头望着青岚,毫不在意地说:「孩子没了,是吧?」
「这……是!」青岚低下头,整个眼圈都红了。
本不想将此事公诸于世的,但青岚却怎么也没想到司徒残雪竟如此挑明了说。
听到司徒残雪与青岚的对话,原本因搞清司徒残雪的身分而终于宽心的四大将军全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当司徒残雪抵达北关时,虽一身孱弱,但因他们一直疑虑着她的身分,因此并未曾多想;而如今,竟得知她怀了身孕,还……这教他们怎能接受!
任谁都知这七王爷虽淘气、虽爱促狭,但是全海青国王族中最受皇太后及百姓宠爱的一个,就算受过她捉弄的花令与冷诉,其实心中也对地毫无芥蒂与埋怨!
可如今,王爷成了公主,并还受人欺陵、有了身孕流落至此,这让他们怎么能接受?他们又要如何向全海青国人及皇太后交代?
「没了也好……」但司徒残雪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也好……」
「是哪个王八羔子?」鲁易先是按捺不住地狂叫起来。「是哪个王八羔子?」
「鲁将军,管好自己的嘴,」司徒残雪睨了鲁易一眼。「那个王八羔子好歹也曾是我孩子组成的一部分。」
「这……」听着这话,鲁易整个人都傻了,只能不断望向握着自己手的妻子白华。
「敢问残雪公主,您爱他吗?」一向最为稳重的飞将军沉默了半晌后,轻轻地敢口问着。
「我爱他吗?我想想……」司徒残雪倾头想了想后,抿嘴一笑,「是的,我爱他,曾经!」
望着司徒残雪那让人心疼的笑容,所有人都只能在心中暗暗叹着气。
「残雪公主,那为何……」
「因为他不爱我,因为他找着了自己所爱的人,所以我回来了。」司徒残雪轻声笑着。「并且从今尔后,我的记忆中,将再也不会有他,所以你们记住了,
别再跟我提起这件事,谁敢提起,我跟谁没完!」
是的,再没人提起这件事,而司徒残雪就这样在北关休养着,直到身体恢复,直到她又像以前一样,穿着男装,与军士们和乐融融。
但四大将军却依然没有回到自己的领地,因为还有一件更要命的事等着他们解决。
「我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坐在北关将军帐内,青岚不断低泣着,「但我真的……不忍心看她这样下去……」
「这样下去决计不是办法。」冷诉的脸色也是异常地凝重。「我们必须找着那个人。」
「怎么找?」花令长叹了一口气,脸色也是那样地心疼。「残雪公主怎么也不肯说出那人究竟是谁,我们从哪裹找起?」
「那就由残雪公主最早失踪时的地方一个个找起。」飞豫天轻摇着头说着:「我相信总会有点线索,能让我们知道在她消失的这一年半时间里,究竟去了哪里……」
然而此时,突然一个副将由帐外猛冲了进来。
「报告冷将军、花将军、飞将军,夜叉国被人给灭了!」
「厉害啊!」轻吹了一声口哨,花令睁大了眼。「是哪个家伙,竟能把夜叉国给灭了?」
「是轩辕王!」
「嗯?」一听到这个名字,帐内的冷诉、花令、飞豫天一起愣住。
「而轩辕王现在正带兵往我北关前线前进!」副将继续说着。
「不应该啊……」飞豫天的眉头轻皱了起来。
「没听说他这么闲啊!居然漂洋过海来我们这儿捣乱……」花令也喃喃自语着。
「而且……」踌躇了半晌,副将终于低声说道:「轩辕王多次放出风声,说若海青国的七王爷不上阵,他会不惜任何代价攻进城内、杀个片甲不留!」
将军帐中,一片沉默,冷诉、花令、飞豫天三人面面相觑。
「原来是他……」许久许久后,飞豫天长叹了一口气说着。
「居然还敢找上门来……」花令接着飞豫天的话冷冷地笑了起来。
「好,既然正主找上门来了,这事就好办了。」冷诉也冷笑了起来,然后与其它两人一同站起身来,往司徒残雪的营帐走去。
帐中的司徒残雪,正与白华下着棋,而鲁易则坐在一旁不断地打着呵欠。
「残雪公主,有个仗我们打不了。」一踏入帐内,冷诉便单刀直入,望着司徒残雪,「需要您给定夺。」
「定什么夺?」司徒残雪头抬都没抬,随便挥了挥手。「反正你们四大将军都在,有我什么事?」
「有!」飞豫天走上前去,捻起白子,轻按在棋盘上,「因为轩辕王亲自放话,若七王爷不上阵,他将杀得我海青国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听到这句话,司徒残雪的身子猛地一愣,手中的黑子落到了地面……
「什么?!」不知前因后果的鲁易霎时吼声震天,「这个他妈的王八羔子,我非让他万箭穿心不可。」
司徒残雪的脸,在一阵惨白之后,又缓缓地恢复成一贯的神情。
「既然如此,」半晌后,司徒残雪轻轻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棋子,「那我就上阵吧!」
「残雪公主!」红霓等人一听之后全惊叫了起来,「不行的,您的身子……」
「没事的,我可是海青国堂堂的七王爷,」司徒残雪抬起头轻笑了一声,「绝没有敌人叫阵而我临阵退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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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七爷……」
当司徒残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北关最前线时,轩辕国军士们的耳语声最后竟变成了欢呼声!
「王,七爷……不!残雪王后上阵了!」一个斥侯,连气都来不及喘就狂奔至王帐中报讯。
「残雪!」轩辕辄整个人由座位上弹了起来,连护甲也不穿,便直接飞身上马,往战线处狂奔而去。
在漫天飞扬的黄沙之中,轩辕辄望着前方有一抹淡淡的身影。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脸庞,他的心,整个头动了起来。
「残雪!」他发狂似地大吼了一声,然后策马奔至她的身前。
「出招吧!」但司徒残雪却恍若未闻似的,径自举起了手中的剑,毫不考虑便往轩辕辄身上刺去!
「残雪……」挡也不挡的,轩辕辄只是不断地叫着这个不知在心中叫了几千、几万次的名字,然后任由自己身上的伤处愈来愈多、愈来愈多。
「你若不想与我对阵,我立刻下阵!」望着自己剑尖上的血,司徒残雪冷冷地说着。
「别走!」看着司徒残雪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轩辕辄终于硬下心,举起手中的剑往前挥去!
而远远的,海青国的四大将军们一起骑在马上,站在自己的阵营前,望着在黄沙之中的两个人。
「这样打,打他妈的一百年也分不出胜负啊!」看了半天,鲁易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着,「这轩辕王也太弱了吧?我一点也没瞧出我们的残雪公主有这么强的战斗力啊!」
「是吗?那我们立刻让他们分出胜负,如何?」听了鲁易的话后,飞豫天淡淡一笑,然后望了冷诉及花令一眼。
「拿箭来!」突然,冷诉向身旁低喊着。
「拿箭来!」而同时,花令也叫着,然后与冷诉相视一笑。
「你们这是做什么!」紫烟一望见他们的动作,连忙低呼着:「不行、不行啊!」
「当然行,否则我何时才能报当初残雪公主对我的鞭笞之仇!」手一掰,冷诉将箭头整个摘去,在箭头处里上一层又一层的厚软布,然后开始瞄准。
「是啊!我好歹也总算等到这个机会了!」花令接过弓箭后,却直接弯弓搭箭,而且一次两支箭,然后也开始瞄准。
「你们谁也不能伤,不可以!」青岚焦急地望着这四个冷情的大男人,不断叫着:「他是残雪心底那个想忘却永远忘不掉的人啊!」
虽然所有的女眷们全惊叫着,但箭依然自弦上发出,一支射向司徒残雪的后背,另外两支射向轩辕辄的右肩及左腿!
而原本战斗中的轩辕辄一见闪光飞来,本想避开的,但望着身前的司徒残雪身子突然一震,头一仰,任头盔由头上掉落、一头长发在空中凌乱飞舞,
轩辕辄的眼蓦地瞪大,整个人愣在当场!
而那两支箭,便这样硬生生地射入了他的左腿及右肩!
「残雪!」撕心裂肺地嘶吼一声,轩辕辄完全不管自己的伤,一个飞身,抱过司徒残雪由马上坠落的身子,「残雪……不……」
而他怀中的司徒残雪,眼眸紧闭,脸色惨白,速呼吸都是那样的轻浅……
「你们怎么能伤她!」像个野兽般的,轩辕辄向着慢慢靠拢的海责国四大将军狂吼着:「你们怎么能伤她!」
「你都忍心喊她上阵让你切、让你刺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伤她?」花令吊儿郎当地说着。
「我没有真的伤她、我没有真的伤她!」轩辕辄仰起头,痛苦至极地嘶吼着:「她脾气倔,决计不肯见我,若我不与她对阵,就永远看不着她了!」
「有话下回你继续说去。」花令吊儿郎当地一抬腿,用力一蹬,将原本射入轩辕辄肩上的箭,整个穿过他的肩背!
而趁着轩辕辄痛得闷哼一声时,花令又一把将司徒残雪由他怀中拉起。「不过,今天我们得把人带回去了。」
「还我残雪来!」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伤,轩辕辄疯狂地吼着,同时往花令身上扑去,却被整个人架住。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若你想签和平停战协议,七王爷能全权做主。」望着轩辕辄眼底的浓浓痛意,冷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丢下一句话后,便回身离去。
「可他妈的轮我说了!你可给我听好了,」就在这时,鲁易也上前一步,用力踏向射在轩辕辄腿上的箭,也是一把贯穿,「残雪公主每七日会要一名男人陪寝,
看在同是痴情男子的面子上,给你一次插队的机会!」
「你说什么?」听到鲁易的话,轩辕辄的脸整个都扭曲变形了。「你说什么?」
「吼什么吼,不要拉倒!」就见鲁易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排队的男人他妈的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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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带着一颗矛盾、歉疚又痛极的心,轩辕辄在七日后,顶着未愈的伤,面色冷然地只身来到了北关营。
但他并没有立刻见到司徒残雪,他被丢至一个破旧的营帐内,直到夜深之时,才被带到一个小小营帐外两丈远之处。
「残雪公主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若你敢多做或少做,我他妈的非捅死你不可!」鲁易没好气地低吼着。
「鲁子,你小声些!」瞪了鲁易一眼,青岚转头望向轩辕辄,「你待会儿过去了之后,记得千万别说话,就在帐外坐着等她,行吗?」
知道是青岚一直在照顾着司徒残雪,因此虽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嘱咐自己,但轩辕辄脸上的线条还是稍微柔和了点,然后依照她的指示,大步走至司徒残雪的帐外停下。
「你是今天的人选是吗?」半晌后,帐内传来司徒残雪有些歉意的声音,「不好意思,今晚就麻烦你了,可别让我又造成太大的动静。」
听着那个柔弱的声音,轩辕辄心痛得几乎无法自己,但他也只能依言静静地坐在帐外,然后望着北关一片漆黑的夜。
就这样在寒风中坐着,一直坐到半夜,轩辕辄才终于听到帐内有了动静,而一听到那细碎的声音,他立刻便站起身,一把掀开帐帘!
微弱的星光下,轩辕辄望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由榻上爬了起来,然后一阵左顾右盼、跌跌撞撞之后,突然用双手掩住双耳,蹲在地上低声呻吟了起来!
而她的呻吟声,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绝望!
「残……」一见这景象,轩辕辄心中一紧,一边张开口一边想冲入帐内。
「嘘,千万别出声。」但突然,一个小手遮住了轩辕辄的嘴。「快掀帘!快!」
不知究竟如何是好的轩辕辄,只得听从青岚的指示,慌忙地将帐帘掀高。
而一当帐帘打开、待那微微的光透入帐内后,轩辕辄望着司徒残雪突然一愣,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帐口,站起身,像个幽魂一样赤着足、双眸无神地向外走去。
「残……」一等司徒残雪走至自己的身旁,轩辕辄立刻又叫着。
「千万别叫啊!万一吵醒了她,她的魂魄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此时,青岚又焦急地低声嘱咐着。
再不敢多言了,轩辕辄就这样傻俊地望着司徒残雪顶着一头乱发,赤着足走出帐,然后摸索了一阵之后,踉踉跄跄地走入帐旁的一台马车之中。
「还不快帮她盖上被子。」偷偷掀开马车帘幕,青岚望着司徒残雪终于缩着身子、在马车的一角睡着后,连忙塞了一床毛被到轩辕辄的手中,轻轻地催促着。
「她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颤抖地将手中的毛被轻轻覆在司徒残雪身上,又被青岚拖出马车后,轩辕辄心痛欲裂,不断低吼着。
「你以为是为了谁?」望着眼前男子脸上那丝亳不掩饰的痛楚,青岚轻叹了一口气。「你以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乐观又开朗的残雪公主,会为了谁
而变成如今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是我……是我害得她如此……」身子突然急剧地颤抖了起来,轩辕辄低下头痛苦地低喃着。
是他,自然是他!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伤她伤得这样深……
一直以为她清雅淡然、对所有的事都毫不在意的!
一直以为她根本不将在轩辕国时与他在一起的一切都放在心中的!
一直以为她真的不在意,不在意被他占有,不在意被他当成另一名女子,不在意他们老在另一名女子的淫啼声中欢爱……
可他却忘了,忘了她本就是一名聪慧、可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子,忘了她向来都先为他着想,忘了她也会有情感、也会心痛……
而她,便是将那种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间,然后在终于承受不住之时,以这种绝望的方式爆发……
他为何觉醒得那样晚?为什么要在伤她如此之深后,才发现自己对她再也无法割舍的爱意……
他不能任她这样下去,绝不能!
是的,他不能,所以只能每隔七日,便来到司徒残雪的帐房外守护着,然后心痛如绞地望着她,望着她如此悲伤而又绝望的、为宣泄那无法言说的痛苦找个出口……
三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一天,轩辕辄再也受不了了!他决定,如果自己救不了她,他只能用生命偿还她!
「你不可以这么做!」望着轩辕辄不若先前一样掀开帐帘,让司徒残雪出帐,反而用他的身子挡住了帐口,青岚一惊。「你不可以再伤害她了!」
但无论青岚怎么扯,也不能让轩辕辄的身子移动半步!
他就像座山一样,堵住营帐的唯一出口!
而帐内的司徒残雪,只能睁着空洞的双眸,用双手遮住耳,踉踉跄跄地在营帐里四处找寻着出口!
但是她处处碰壁、处处跌倒,虽然她不断地站起,想找寻出口,想离开这个充满恶魔的黑暗住所,但却怎么也出不去!
而她耳中的女子淫浪叫声,愈来愈响、愈来愈大,声声刺入她的心!
「啊……」再也忍不住了,司徒残雪终于蹲下身子,开始任心中那股深沉的痛苦由口中宣泄而出!
而她那一声又一声绝望的尖叫声,叫得所有人的心都碎了!
「残雪公主!」
「岚儿,发生什么事了?」
一听到司徒残雪那令人心颤又心疼的哭喊声,所有的人像风似地一起狂奔、聚集到她的帐房前来。
「他……你们快让他离开,残雪出不来了、残雪出不来了!」青岚急得泪水都沁出了眼眶,「她上不了她的马车了!」
「你究竟想伤她伤到什么时候?」
「残雪回来后,对你无一言置喙,为何你要如此待她?」
「你不是找到了心目中的女人了吗?你不是与你一直想双宿双飞的女人在一起了吗?为何还要来伤害残雪公主?为什么你不放了她?」
几个女人痛苦地哭喊着,几个大男人一起拉着轩辕辄的身子斥骂着,但他就是恍若未闻,依旧不动如山地堵在帐口,就算有人已掏出了剑也不动一下!
「慢着……」但就在鲁易想用剑逼使轩辕辄撤离时,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飞豫天却拦住了所有人,放走了轩辕辄。
所有人的眼光,都一起望着轩辕辄,然后看着他的脸庞,慢慢滑下了一滴热泪……
钢铁一般的男子,竟也泪流,只因到了绝望处……
就在众人的默许下,轩辕辄一步步地走入帐内,望着蹲在地上尖叫的司徒残雪半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中,抱得那样轻柔、却又那样紧……
「放开我、放开我……」一发现有人抱住自己,司徒残雪立刻挥舞着四肢,疯狂地叫着,「放开我……」
「残雪,是我!」听着那痛苦的尖叫声像针似地刺入心中,轩辕辄任热泪一滴滴地由脸上滑落,但口中依然温柔地说:「残雪、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放开我……」在轩辕辄的柔声呼唤下,司徒残雪依然不断地大叫着,直到嗓子都嘶哑了,直到帐外的人心全碎了。
但半个时辰之后,她挥动的手,却缓缓地放下了。
因为不知为何,听着他的声音,司徒残雪突然觉得好有安全感,似乎她再也不必怕什么,而且,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声音……没了……」静静依偎在轩辕辄的怀中,许久许久之后,司徒残雪喃喃地说着。
「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了,残雪……」轩辕像珍宝似地将司徒残雪紧搂在怀中,「再不会有人吵妳、伤害妳了,我的残雪……」
「没了……」满足地靠在那个大大的胸膛上,司徒残雪眼中也沁出一滴泪,「我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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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告诉司徒残雪这么多夜裹所发生的事,更没有人告诉她轩辕辄每七日便会到来一次,而她也浑然不觉。
她只觉得,最近她的心情似乎平静了许多,而恶梦,似乎不再夜夜困扰着她。
某一个夜晚,不知为何,她突然由睡梦中惊醒,然后感觉自己好象被一个人紧紧地搂在怀中!
「大胆!你干什么?」慌乱地挣扎着,司徒残雪冷声低喝:「你是谁?」
明知不该,但轩辕辄却点了她的穴道,在她无法动弹之际,用力地吻住那个在心中想念了千千万万次的温暖唇瓣!
因为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忍受不住他的小人儿完全漠视他的存在!
他霸道地吻着怀中那个日思夜想着的女人,而一双手,轻轻地、隔着衣衫握住了她的浑圆双乳!
拚命挣扎着,司徒残雪的心中慌乱至极!
但她突然一愣,因为她身前这人身上的味道、他掌心的感觉、他挑弄她身子的方式,不知为何,让她感觉好熟悉……
怎么可能?!
「唔……」她试探性地轻喃了一声,发现自己身前的男人身子一僵,然后,就像以往一样,一手握着她的肩,一手抱着她的臀,深情地拥吻着她!
果然是他──轩辕辄!
他怎么会在这裹?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营帐之中?而又为什么,他竟这样忘情地拥吻着她?好象她是他至爱、至珍的宝贝一般?
但在轩辕辄的纵情挑弄之下,司徒残雪的脑子一时也无法清明地思考,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先解了我的穴道……好吗?」在长达半世纪的长吻之后,司徒残雪轻轻喘息着,脑袋也渐渐恢复了转动。
天!她的声音依然那样悦耳、迷人……
听着她的柔美嗓音,轩辕辄的心整个颤动了,但他不敢作声,只能以行动替代回答,慌乱地解开了她的穴道。
「把灯火点了。」沉思了半晌后,司徒残雪突然说道。
但她的话音落下许久后,却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响应。
「你若不想见着我的丑样子,那就把自己的眼蒙上吧!」又沉默了一会儿,司徒残雪在黑暗中淡淡地说着:「反正我也不在乎你是谁,只要你能取悦我便行。」
灯火,点燃了;眼,蒙上了,但轩辕辄蒙的却是司徒残雪的眼。
因为听着她冷淡的话语,望着火光下她绝美的脸庞,想着她过去这些日子与别的男人……他的心就像被万针穿刺般地痛着,却又舍不得离去!.
今天,他才终于明白,那些日子,在他喊着柳如晴的名字而疯狂占有着司徒残雪身子的那些日子,她的心情……
「大家都知道我与人欢爱时不喜欢出声,」听着身前急促又痛苦的呼吸声,司徒残雪又淡淡地说着,「若你能取悦我、并让我唤出声来,那就算是你的本事……」
用唇一把堵住了司徒残雪的唇,因为轩辕辄再也不想听到她口中那些伤人的话语!
他用舌撬开了她的唇,一把攫住她的舌,尽情地挑弄、吸吮了起来,然后听着她的喘息愈来愈浓重、愈来愈急促……
而后,轩辕辄将司徒残雪的衣裳由肩上剥下,轻吻着她的耳垂、肩线,然后大掌突然侵入她的抹胸之下,握住她丰盈而挺俏的双乳,柔柔地搓弄着……
「啊……」司徒残雪许久未曾与人欢爱的身子,在轩辕辄熟练的逗弄下,立即被点燃了,让她不由自主地娇啼出声。
因为他依然记得她身上的所有敏感之处、知道如何逗弄得她心痒难耐。
毫不克制地让一声声的娇喃那样自然地由口中流泄出来,因为司徒残雪一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声音。
她就是要让轩辕辄听着她最真实的声音,让他在灯火下看清楚她的容颜、她的身躯,让他明白她不是仰如晴,让他再也别想将她当成任何人,然后永远地离去!
但轩辕辄并没有离去。
「啊……」当那双大手用手掌掌心轻轻摩娑着自己的乳尖时,司徒残雪挺起了丰盈的双乳轻啼着,「我的声音……好听吗?」
好听,当然好听!轩辕辄在心中默默地说着,然后感受着那对诱人的红樱桃在自己的掌下缓缓挺立。
「我的身子……你喜欢吗?」将手圈住轩辕辄的颈项,司徒残雪轻轻跪起,将自己的乳尖送抵他的口唇处。
喜欢,当然喜欢!一口含住那紧绷的娇红蓓蕾,轩辕辄心痛又心醉地用大掌轻托起司徒残雪的双峰,用舌尖挑弄着口中的红樱桃,一回又一回……
「啊……」一阵久违的酥麻感由胸前传入司徒残雪的四肢百骸,她难耐地轻摆腰肢,「为什么……你不……褪下……我的衣衫……」
为何她会变得如此放浪、却又如此令人销魂?
心整个被撕碎了,但轩辕辄却只是用力咬住她的乳尖,然后一把扯下司徒残雪身上的所有衣衫!
「啊……」摇散一头青丝,司徒残雪任自己乌黑的发丝披散在身后,然后再度轻启红唇,「抱我……到灯火下……」
依言将司徒残雪抱到灯火下,轩辕辄先在她身下垫上一层软被褥,然后迷乱地望着火光下那诱人的胴体、妖娆的身姿。
他见着她双手撑在身子的两侧,仰起头、挺起酥胸,雪白的身躯上点缀着片片红云。
而她那几可盈握的纤腰,轻轻款摆着;那丰腴的酥胸,来回弹跳着;那雪白而修长的双腿上儿在他的眼前,缓缓曲起,然后张开……
望着那盈盈漾着蜜汁、并且羞涩地微微抖颤着的花瓣,望着那诱人的花口处,轩辕辄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他再也忍不住地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然后低下头去,轻舔着她花瓣中的点点蜜汁,再就着不断涌出的蜜汁,用舌尖来回轻扫着花蕊中的花珠!
「啊……看清……我了吗?」没想到轩辕辄会如此邪肆地对待自己,司徒残雪的娇喘声又短又急促。「你真的……看清我了吗?」
压根不管司徒残雪无来由的话语,轩辕辄尽情吸吮着她身下的蜜汁,然后,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抱站起来,把她的右腿架在自己腰上,将自己火热、
紧绷的坚挺抵住那潮湿的花口处,腰用力往前一挺,一把便贯穿了司徒残雪的身子!
「啊……」当轩辕辄那样霸道且强硬地直接穿透她的身子,司徒残雪痛得尖叫了起来。
虽然她的花径早已湿润,并且在他的撩拨下也沁出了蜜汁,但是,他急切的需索、比以往更硕大的坚挺,她那许久未曾欢爱过的身子根本无法容纳!
「妳……」轩辕辄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身下的感觉。「妳怎么……」
这根本是许久未经欢爱的身子啊!否则怎会如此紧室、如此稚嫩;而她的神情,又为何会那样痛楚,就像她第一回与男人欢爱一般?
她不是每七日便要男人来陪寝吗?难道他们骗了他……
「你弄疼我了……」拚命敲打着轩辕辄的胸膛,司徒残雪不断娇呼着,「弄疼我了……」
可是听着司徒残雪的娇嗔,轩辕辄的眼前却一点也欣喜不起来,反而是一片晕眩。
因为,他原本以为在自己发出声音后,司徒残雪会讶异、会生气、会抗拒、会……
可她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而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竟连他的声音都记不得、也不想记得了!
「你可知道……你弄疼的人是谁?」火光下,司徒残雪又痛苦又欢愉地轻启红唇,娇喘问道。
「我知道,是……残雪公主……」
想抽身,但轩辕辄发现自己走不了。
因为司徒残雪虽又嗔又怨,但却又不断地紧夹着他的坚挺,让他在她的体内愈来愈硕大、愈来愈灼热……
「你……知道我是公主……所以……害怕了……不想要我了……」司徒残雪感受着自己的花径不断地被撑大,虽然有些疼,但却有股充实感及异样的欢愉,「是吗?」
「我……」听着那柔柔的嗓音中的淡淡忧伤,轩辕辄的心一下子抽疼了起来。
他一点也不明白他的小残雪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却再也不想听到她那种会让人心碎的呢喃,他要让她快乐,就算在她的心中,他根本只是一个陌生人!
「我会取悦妳的,残雪公主……」
再也不犹豫,轩辕辄让她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然后紧抱住她的臀,往前一顶!
「啊……」紧紧接住轩辕辄的颈项,司徒残雪俯在他的耳畔不断地娇喘、轻喃,然后任着他在自己的体内驰骋着、任他领着她一回又一回地冲破情欲之巅。
她的心,无声地流着泪,因为她身前的男人终于清楚地知道,与他欢爱着的女人是谁……
而她,却依然残忍地任着他心痛又无助地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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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在北关的将军帐中,司徒残雪面无表情地与轩辕辄对峙着。
他今天是来商议两国的停战协议的,而她是代表着海青国的七王爷。
「柳如晴死了。」沉默地对峙了许久许久之后,轩辕辄终于望着司徒残雪生硬地说。
「那真遗憾。」身子猛地一震,但司徒残雪依然漠然响应。「想必轩辕国上下哀痛欲绝了。」
是吗?原来是她死了,难怪他会来找寻她。
要是柳如晴不死,恐怕他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司徒残雪已经知道,自她回北关之后,每隔七日,便会像游魂一样,在夜里四处游荡,也因此,老劳烦着青岚及北关的将士们在自己营前守夜。
但最近她才了解,这几个月来,她之所以能安然入梦、再不游荡的原因,都是他搂着自己安眠。
是他,用他那醇厚而低沉的嗓音、温暖的怀抱,哄着她入睡,让她再无恶梦、再无惊恐……
只是,她也明白,自己在轩辕辄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居次的,就算他真的对自己有一些喜爱,但却是永远低于柳如晴的……
而她无法忍受,特别是他的这种转变是在柳如晴已逝之后。
「是我亲自赐她三尺白绫。」仔细观察着司徒残雪的目光,轩辕辄继续说道。
「你……」再度讶异了,司徒残雪倏地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她阴谋杀害友邦使者的恶行罪证确凿,」轩辕辄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因为她让我在盛怒之下,伤害了我一生最爱的女人,并让她就此离我远去!」
他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让她心软吗?想靠这几句话,就让她从此忘掉他曾对她的一切侮辱与伤害吗?
更何况,他爱了柳如晴五年,有可能那样轻易地便忘了她吗?
或许他现在尚未后悔,但若有一天他后悔了,后悔在一时胡涂下,亲自结束了深爱了五年的女子的性命,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我不会签的。」沉默了许久之后,紧咬着下唇,司徒残雪终于撇过眼硬声回答:「既然你已宣战,我海青国自无示弱之理!」
「但妳必须签。」轩辕辄依旧沉稳地说着。
「为什么我必须签?」司徒残雪霍地站起背过身去,快速地煽动着手中的折扇。
「因为我不想让妳再受到伤害。」
「我承认上回对阵是我的疏忽,但你凭什么认为上阵一定是我受到伤害?」气极败坏地转过身来,司徒残雪激动地说着,「你当我是……」
话声整个断了,在司徒残雪看到轩辕辄的手臂之时。
因为,轩辕辄在她背对着他时,将衣袖整个卷了起来,然后将手臂缓缓地举到了司徒残雪眼前。
而他撩起的左臂上,刻了「残雪」两个字。
那两个字,是用刀一笔一笔刻上去的,并且,似乎在伤痕未愈、伤口未愈之时,又一回一回地重复地刻着,也因此,那两个字几乎深可见骨!
「你……」望着那条手臂,以及手臂上的字,司徒残雪整个傻了,她颤抖着嘴角,话都说不出来。
望着司徒残雪眼底的震惊及心疼,轩辕辄用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心中有着淡淡的欣喜。「没事的,我不痛。」
她终究是在乎他的,终究是……
「你……你有什么毛病啊!」撇过脸去,司徒残雪无法克制地低喊着。
天,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不知道那样会很疼很疼吗……
「还有呢!」抬手擦去司徒残雪颊上不断流下的泪滴,轩辕辄轻轻说着。
「不要!我不要看了!」挥去轩辕辄的手,司徒残雪疯狂地叫着。
「妳非看不可!」轩辕辄将司徒残雪搂在怀中,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膛上。「因为这全是我想妳时一刀一刀划上去的,我要妳明白我想了妳多少回!」
「那又如何?」司徒残雪将头埋在轩辕辄的怀中恣意地流着泪。
「残雪,别如此残忍。」轻叹了一口气,轩辕辄喃喃说道:「妳惩罚我惩罚得还不够吗?」
「不是我残忍,由头至尾残忍的人都不是我!」将泪擦干,司徒残雪一把推开轩辕辄冷冷地说着。
「是妳!」赶忙握住司徒残雪的手,轩辕辄再一次将她重新搂回怀中。「妳竟忍心不留一语抛下我、忍心不让我知道妳的去向、忍心不让我爱妳,残雪……」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爱!」
「但妳会需要我的。」轻抚着司徒残雪的发,轩辕辄爱怜地说着:「只有我最明白妳的性子,只有我最明白妳的身子,只有我最明白妳心里想些什么。」
「你错了。」突然,司徒残雪抬起了头,定定地望着轩辕辄,「而我,也不会当任何人的替身。」
「妳就是妳,天下独一无二的司徒残雪,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望着司徒残雪重新恢复平静的眸子,轩辕辄有些着急了。
「你应该记得,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从不会去要!」司徒残雪望着轩辕辄开始显现慌乱的眸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由口中吐出:「而你,永远不属于我!」
望着司徒残雪的冷然,轩辕辄整个静默了。
他柔情似水、心痛又心酸地望着她,眼睛瞬也不瞬一下,然后,许久许久之后,他凄清地站起身,走出将军帐,再也不回头。
是吗?她终究将他的耐心磨尽了是吗?
望也不望帐口一眼,司徒残雪低着头苦涩地笑着,因为他对她的耐心,与对柳如晴的相比,竟有如此的天壤之别……
然而,就在司徒残雪整个人陷入一阵迷茫之中时,突然,有一人由帐外冲了进来。
「残雪王后!」
「谁是你残雪王后?叫我七爷。」司徒残雪头也没抬,淡淡地说着。
「那个……王要走了。」轩辕国的军士又急,又不敢表达出心中的感受,只好吶吶地说着。
「走就走吧!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嚷嚷吗?」心中一痛,司徒残雪背过身去,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脸上的神情。
「王说了,想请您来送行。」轩辕国的军士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轩辕辄让自己传达的话一一说出
「没空。」司徒残雪断然拒绝。
既然要断,那就断得彻底、断得果绝、断得再无一丝想望、断得再无未来吧……
「王还说,他想通了,不会再打扰残雪王后了,只是临走前,王想请您赐个药。」
「什么药?」司徒残雪一愣,转过身去望着军士。「什么药?」
「那个……当初贵国将军射在他身上的箭,箭头上不知是涂有海青国的什么神奇丹剂,因此伤口至今依然无法愈合,并且……」
「你说什么?」一听及此,司徒残雪整个人全傻了,然后她再也没空理会那个军士,拔腿便往轩辕辄的帐内跑去!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望着正在自己胡乱包扎伤口的轩辕辄,望着他右肩及左腿上不断沁着血的大创口,司徒残雪冲到他的身前,颤抖着手,仔细地为他审视
着上头的伤。
「我为什么要早说?」轩辕辄毫不在意地响应,「妳会在乎吗?」
「你……」紧咬着下唇,司徒残雪简直气得想跺脚,但她深吸了几口气后,连忙差人去将治伤良药带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为轩辕辄清洗伤口,又轻柔地为他治着伤。
这一段过程之中,轩辕辄一语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司徒残雪盈满担忧的眼眸、望着她颤抖的小手。
「我走了。」当司徒残雪将自己的伤处包扎完毕后,轩辕辄却立刻站起身,大步地往帐外走去。「但我会再来的,直到妳同意重新签署停战和同盟协议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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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唷,哥儿们,几天没见,胖了啊?」
「托福、托福。」
「今天谁上阵啊?」
「我,刚学了几个新招,想来跟你们切磋切磋。」
「那还等什么,来吧!」
坐在帐内,听着帐外轩辕国军士与海青国军士们热络地打着招呼,司徒残雪甜甜地笑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他又来了。
「残雪王后,王来了。」果然,不到一会儿,立刻有一个恭敬的声音在自己的帐外响起。
「来就来了,那么大声嚷嚷做什么?」司徒残雪喃喃自语着。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再听着人们喊她「残雪王后」,她似乎一点也不讨厌了,也许是因为……
「残雪,」掀起帐帘,轩辕辄像往常一样带着笑容大步走入帐内,然而,在望见帐内空无一物后,他的声音突然整个颤抖了起来,「妳、妳要去哪儿?」
「协议呢?拿来给我签了吧!」伸出一只手朝向轩辕辄,司徒残雪淡淡地说:「你没事就来,一来还待这么多天,弟兄们不敢喊累,我自己都过意不去了,
所以我绝不能再让你这么骚扰我海青国的北关边防。」
「残雪……」
斗大的汗珠一颗颗由轩辕辄的额上沁出,但半晌后,他还是取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协议书,递到司徒残雪的手上,然后看着她云淡风轻地签上自己的名,
盖上自己的玺印,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妳想去哪裹?我不让妳走!」紧紧由身后抱住司徒残雪,轩辕辄的声音都变了。「我绝不让妳离开北关!」
「堂堂一个轩辕王怎么变得跟个孩子一样了?」低下头,司徒残雪轻轻地笑了,然后一个转身,拿着协议书敲着轩辕辄的脑门,「还愣着干嘛?该准备走了。」
「我不走!我也不让妳走!」轩辕辄低吼着,然后看着司徒残雪突然转过身来将头倚在自己胸前。
「小声些,」她喃喃地说着,「我最近身子不太舒服。」
「怎么了?」一听到这话,轩辕辄立即慌了。「哪里不舒服了?快告诉我,我马上给妳请最好的大夫,可妳哪儿也不能去!」
「你每回来都那样……」司徒残雪说着说着,脸上突然飞起一抹嫣红,「我能舒服吗?」
「妳……难道是……有孕了?」望着司徒残雪羞红的脸颊,轩辕辄整个人都傻了。
他愣愣地望着司徒残雪脸上的红云,再望望营帐外收拾妥当的马车,先是痴呆了好一会,很快便想通了!他畅快地大笑起来。「妳愿意有我的孩儿了!妳终于愿意有我的孩儿、并且当我的王后了……」
「别嚷嚷了……」
「我就嚷!」轩辕辄紧紧抱住司徒残雪,激动无比地叫着、笑着,「我还要嚷得全世界都知道,我的残雪,终于不再让我一人孤零零地等候了……」
「你……」将头埋在轩辕辄的怀中,司徒残雪轻叹了一口气。
是该让他开心了,就让他畅畅快快地笑吧……
「我等了妳三年,残雪,整整三年……」
是的,这三年来他风雪无阻,每半个月便到北关来一回,虽名为两军交战,但实际上却是来看她、陪她。
就算他必须回到轩辕国处理国事,没空前来的时候,他的书信、他为她买的小饰物和小玩意儿也会替他前来。
他虽然口中从来不说,但那些书信之中,全写满了对她的思念与爱意,写满了那些让人脸红心跳却又暖意洋洋的字字句句……
而她,也终于明了了当初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这个她一直以为深爱着柳如晴的大男人,其实是那样尽力地不想让自己跌入柳如晴有意编帜的温柔乡中,因此才会那样地压抑自己、折磨自己;也才会在跳脱之后,可以如此清明地审视自己……
「可你等了柳如晴五年……」司徒残雪低喃着。
「原来我的小残雪还是会吃醋的……」有些讶异司徒残雪会如此直接地吐露出心中的话语,轩辕辄柔柔地将她抱坐在自己身上,然后轻吻着她的眉、她的唇、她的颈项、
她的耳垂。
「我才不吃醋……」感受到轩辕辄又为自己动了情,感受到他的坚挺那样火热地抵着自己,司徒残雪又娇又羞地轻喘着。
「但若不是她,我怎能看清虚幻与现实?又怎能明白,谁才是真真实实的、我的现在与未来?」轻轻剥去司徒残雪的衣衫,望着她因有孕而更加丰盈的浑圆双乳,
轩辕辄的眼眸深邃如潭。「我又怎会明了,只有妳,才能让我无怨无悔地去宠、去疼、去爱,并让我为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你现在……还想她吗?」
「我现在心中只想着两个人,」轻吻着司徒残雪的红唇,轩辕辄轻轻说道:「一个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海青国七王爷,另一个,则是我的──残雪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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